荆荷静静地等待着阡玉琛的回复,然而静默之后,只听到男人疲惫地回了一句:我今天很累了,荆小姐还是改天再来吧!
说完便不再做任何回应。
见得不到答复,荆荷只好告辞。
好在今天并非完全没有收获,阡玉琛没有强硬地表示拒绝,那说明她还是有机会能撬开他的嘴。
确认荆荷与孙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阡玉琛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大大地叹了口气。
那些承载着他过去的黑历史,他又怎么可能会说给荆荷听呢?
改天再来不过是他的借口,只为了能让荆荷有理由再来找他罢了。
呵,竟然想出这种法子来争宠,连阡玉琛都对自己嗤之以鼻。
哪怕自己不承认,可他依旧还是成了一只为了求偶而变得滑稽可笑的雄兽。
挣扎在理性与野性之间,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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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阡玉琛的病房后,荆荷和孙陆沉默地在电梯间看着楼层显示屏上缓缓跳动的数字。
听力敏锐的孙陆自然听到了两人屋内的对话,哪怕知道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得劲儿。
荆荷竟然把他关在门外和另一个雄性独处一室!
单是这一件事他就能把自己给怄死,就更别说荆荷还和那个家伙在房间里有说有笑了!
孙陆闷闷地不吭声,知道他是在生闷气,荆荷也不敢上去触霉头。
唉,看来晚上得加班加点哄他才行了。
叮
正巧电梯到了,门打开了那一瞬,刚要跨进去的荆荷突然愣了一下。
只因里面站着一个大熟人,邢正。
瞧见他并未穿着病号服,而是一身漆黑的羽绒大衣,荆荷霎时反应过来:你要出院啦?
邢正看到荆荷时也怔楞了一下,默默地点了下头。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直到电梯门快合上时,荆荷才急忙挤了进去。
轿厢缓缓降落,与邢正站在一起的中年妇女突然CUE了荆荷。
阿正,这位是你的朋友?
啊嗯
邢正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视线在荆荷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最后只能埋头看鞋尖。
啊,阿姨您好。
礼节性地冲那女士笑了笑,荆荷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曾经在邢正的梦里,她见过这个女人邢正的妈妈。
除了脸上多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外,邢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意外于荆荷的问候,邢母诧异了那么一秒,随即也回了个和蔼的笑:你好。
阿姨这次回国是来看望阿正,还是打算今后都待这边呢?
见邢母平易近人,荆荷不自禁多问了一句,倒是愈发让邢母惊讶起来。
这个丫头不仅知道她是阿正的长辈,竟然连她常年待在国外都十分清楚。
小子,你不老实啊,这么机灵可爱的女孩子,就只是你的普通朋友?
邢母敏锐地察觉到了要点,开始打趣起自己儿子来。
知子莫若母,自八年前邢正伤愈之后,这孩子就极少和人沟通交流,颇有些自闭倾向。
后来得知他是患上了PTSD,他们两口子一心只想着治好他的病,却忽略了他人际关系上的重建。
哪怕经过治疗后邢正的PTSD已经不再影响日常生活,可他孤僻不爱交际的状况并没有得到什么改善。
前年这孩子突然跟他们两口子大吵了一架,自己一个人回了国。
本想着他钱花光了就会乖乖回来,结果一等就是一年多都没个音信。
起初邢母还以为是疫情的关系让他脱不得身,现在看来,恐怕是另有温柔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