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救火。
有一个身影骑着马从远处而来,在我看清楚那是谁之前,忽的一下扑入火中。
她以为她是只飞蛾啊!
严庭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作了死地要往山下跑,尹辗伸出圈马的套索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俯下身跟他说,“你想死?”
严庭艾一只手抓着脖子上的绳索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说不出话来。
尹辗放开他,“你死不要紧,但你一出去我们就暴露了。”
严庭艾咳嗽着说,“颐殊……曲颐殊……”
我站在下方,沉默不语。
颐殊
尤庄现景已十分惨淡。
我回去了一趟,房间到处被翻得乱七八糟,七零八落,像是被人扫荡过一番。在发现我和覃翡玉消失之后,有人来搜查过我们住过的屋子,但是一无所获,它藏在一块地砖下面。
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想要的东西,顺带,还发现了点别的,一本看起来不像账本的手账。
我翻了翻,是覃翡玉的手记,上面记载了人体的部位和各个结构,画得仔仔细细,精细到每一根血管每一块骨头都清清楚楚。可惜他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将他们原始地画下来,并没有注解或注释。
我感叹于画工的精致与图的细致入微,震惊于覃翡玉正在做的事,需要多少夜晚不眠不休,进行这样一项浩大的工程,还要不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只是百密一疏,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本手记,落在了这里。
我想了想,跟账本一起收了起来。
在城里寻了个生意爆棚的饭馆坐下,唯一一张空桌子,让我碰上了。我放下东西招呼掌柜的,“给我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
小二跑过来说,“姑娘,你看我们这儿忙不过来,要不你点两个烧得快的简单点的菜,不然没准儿等到什么时候。”
“行吧。”其实我没想吃多贵的菜,就是想喊一声过过江湖侠客的干瘾。
有一群人,四五个壮汉,黝黑的糙汉子,野蛮的原始少数民族装扮,一看就是混江湖的。进店来扫视一圈,我以为他们看没位子就会自己出去了,没想到他们径直冲我而来,要我为他们让位。
“你,”他们用刀鞘指着我,“给老子让开。”
我有点懵,用手指着自己,“我?”
“对,就是你,长这么丑还出来丢人现眼。”
天下本就有先来后到之理,这些跑江湖的没有半点侠客之气,坦荡胸怀,还欺蛮霸市,以貌取人,实在令我失望,我听到这句话,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当即站起来一拍桌子,同他们据理力争。
“哟,脾气挺大,人丑还不许人说。”他们神色讥讽,“什么东西,去投奔窑子人家不要,赶出来的吧?”
说完大笑起来,听到的人有跟着笑的,有憋不住偷偷笑的,我手捏紧了桌子边缘。
我还是不让,叫他们滚。那人不甚恼怒,“非逼我动手了还,要自家婆娘,早就收拾得服服帖帖,哦对你没人要的……”
“谁说没人要?”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没人娶她,我娶。”
转头看到的,是覃翡玉他们一行人。
说话的是严庭艾,他摇着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覃翡玉抱臂靠在门上,眼神故意避开我看向别处,意思很明显的,不关我事。
我狠狠踢了一脚桌子,拿起我的包裹从门口怒气冲冲地撞开他们出去。
严庭艾追上来,“曲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上次接你的严庭艾。”
“我知道。”我没好气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走?”
“连你也拿我取乐,很好玩吗?”
“我说真的。”他跳到我面前,“只要你愿意嫁我就愿意娶。”
他看着我,眼神真挚,不像在撒谎。
我停下脚步,“你不是说你要娶的夫人娘家很厉害吗?”
“啊,公主啊。”他说,“她不一定看得上我,娶你我也是不亏的。”
“你是说娶不到公主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你不比公主次,你比她好。”
我感觉很怪,说不出来的怪,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那你说要娶她,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有什么用,她又看不上我。”他委屈道,“我娘说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覃公子也说,人要懂得及时止损。”
“嗯……所以他是这么薄情的一个人。”
“他是劝告我不要太过执着,有些人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不如珍惜身边人。单相思会害人生病,单恋会害人性命,最好的解药便是,遗忘。”
我扯扯嘴角,“一套儿一套儿的,脑子里装点别的东西成不?”
我继续往前走,突然反应过来,转身看向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