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耶耶心情忐忑地站在门外,她很不想听同居大叔的唠叨。被关系并不怎么亲近的人说教,说实话很让人烦躁。
今天因为遇上了那个男孩,麻耶耶心情不佳,在路上恍惚地转悠了许久,导致回家时间比门禁晚上了半个小时。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说教就说教吧,反正明年就能攒够钱搬出去了。
尽量把脚踩在地板上的音量控制在最小,手里提着拖鞋,麻耶耶发现玄关处放的一次性拖鞋少了一双。
来客人了?谁啊?大叔的朋友?
正想着,啪的一声,灯被人点亮了。
今天怎么回来得有点晚?冲矢昂手中拿着茶杯,看来是想去厨房接一杯水,碰巧撞上了偷偷回家的麻耶耶。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把拖鞋穿好后,麻耶耶继续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毫不在意地说: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而且也没迟多久吧?
你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吗?冲矢昂的问题止住了麻耶耶推门的动作。
麻耶耶叹气,看来是不能轻松地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冲男人翻了个白眼,麻耶耶口气很恶劣地说:等我把书包放下再聊好吗?你又不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没有被麻耶耶不留情的话语伤到,冲矢昂喝了一口水,坐到沙发上淡定地说:如你所说,我和你确实没什么关系,也轮不到我对你的日常指手画脚。但是今天你的班主任来家里了,她说你在学校里遇上了些棘手的事情。
班主任?麻耶耶疑惑了,在她的印象里,像她这种不显眼,不闹腾,学习也不拔尖的学生,一般来说是不会被班主任盯上的呀!
既然班主任都来家访了,她也不能不认真对待。万一不让她兼职了,可怎么办?
把书包放好,麻耶耶取出便当盒,打算谈话结束后,拿到厨房去清洗干净。
班主任和你说了什么?在我的记忆中,我一没打架,二没作弊,三没对老师无礼,对她为什么回来,实在没什么想法。
麻耶耶脸上的迷茫没有作假,冲矢昂头有点痛,她说你被校园暴力了,你没有一点自觉吗?
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麻耶耶把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又不是什么大事,老师太小题大做了。别担心,别担心,那点小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看着少女无所谓的表情和没有一点Yin霾的笑容,冲矢昂眉头紧锁,她到底要要强到什么程度?
虽然压着怒气,但冲矢昂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快,这是小事?
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生气,麻耶耶也有些不耐烦了,我说是小事,就是小事,与你无关吧?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你是我的父亲还是哥哥,做这样子给谁看啊?恶心。
说完,麻耶耶不打算再继续跟冲矢昂继续扯下去,自顾自地进了厨房。
你再说一遍,这是小事?冲矢昂跟在麻耶耶后面,他的怒气值快要到达顶点,与他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想起了第一次和麻耶耶见面的样子,那是在医院里。
老人的遗体无人问津,他的子女只关心麻耶耶是否会分区他们的财产。
只有穿着泳衣,头发shi答答的少女独自坐在盖着白布的遗体旁边,即使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一双灵动的黑色眼眸里充满了落寞和悲伤。
后来冲矢昂才知道,她是在海边做兼职,得知消息后,连衣服都来不及更换,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要知道,三月海边的温度很冷。
她的手脚和脸庞被冻得通红,隐隐有些淤肿的迹象,嘴唇血色尽退,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但她就是不愿意离开放着遗体的病床,有一瞬,他以为少女就像辉夜姬,被迫离开家人,美丽而孤独地住在月宫里。
冲矢昂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世上每一分钟都有人去世,有人悲伤,他不是神,做不到怜爱每一个世人。
冲矢昂抓住麻耶耶沾了冷水而变得微凉的手腕,逼迫她看着自己,小事你今天会回来得这么晚?
哈?麻耶耶懵了,这明明是两码事,你想太多了吧?我不是因为校园暴力才晚归的,她们的所作所为在我眼中就是小女生的小打小闹,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还不说实话吗?冲矢昂手上不自觉地用了些力,让麻耶耶疼得皱紧了眉头。
这就是实话呀!你脑子有问题吧?我真讨厌你,别碰我!麻耶耶怒了,他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样?
麻耶耶用力地甩了甩手臂,她的手腕绝对红了一圈,可她的力气不足以让她从冲矢昂的桎梏中挣脱。
少女的挣扎在冲矢昂的眼中成了心虚的象征,他更不愿意松手了,语气也带上了些严厉的意味,你没必要这么抗拒,我只是在担心你。如果你害怕被她们报复,我会帮你的。
麻耶耶都快要被气笑了,她用空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