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含景和筱依依打了个照面,他心裡也是一个咯噔,但是立刻摆出一副笑脸:我说呢,原来都在这嘛。依依,好久不见啊。
他的好久不见几个字故意咬了重音,筱依依听出来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杨含景带著一身酒气,徐夜看他这个样子,问:喝成这样了,怎麽过来的?
杨含景绕过筱依依,坐到沙发上,大著嗓门说:打车来的呗,心想你今天私事要忙,来帮你看看店。
徐夜无奈地看著他这样:那待会怎麽走?
杨含景:不走了,睡这。啊不对,我睡这,你睡哪啊?
筱依依脸色更差了,但她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沉默地站著,看徐夜的回应。
自从杨含景进屋,气氛就有些诡异,徐夜不是没有察觉。但是他此时也没有多想,只当筱依依和杨含景之间的尴尬,可能来源于上次杨含景直接把她送到了徐夜家楼下而已。
徐夜对杨含景说:你来帮我看酒吧?
杨含景看上去应该喝了很多,眼皮都耷拉著,他抬头看著徐夜:成啊。
徐夜:那咱们去后面抽根烟,我就撤了。
杨含景点头,费劲地撑著自己又站起来,徐夜跟筱依依说了句什麽,已经先开门出去了。
筱依依站在门边,冷冷地看了杨含景一眼。
杨含景走近她,问:礼物,不喜欢吗?为什麽不收下?
筱依依气得攥紧了拳头:杨含景,咱们后天再说。
筱依依打开家裡的门,走了进去,徐夜跟在她身后,门一开,那股属于筱依依的房间的,曾经徐夜无比熟悉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他放轻了脚步,走进门里,打量著这间屋子。
气味能够唤起人的记忆,这句话真的不假。浅色木地板,灰蓝色沙发,紧凑温馨的客厅,筱依依的家就像是在徐夜心裡尘封了许久的宝箱,终于又被他寻回,开启。
筱依依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到徐夜脚下,徐夜换上,走到原先他的房间门口,开了灯,看进去。
筱依依站在他身边,靠著门框,说:我把这间改成了书房,偶尔我的学生会来我这做社科活动。
徐夜看著这间不大的房间,房间里没了床,只有一张贴墙放的设计台,本来的衣柜改成了整墙的书架,和阳台连接的墙被打掉了,改成了一个漂亮的花架,直通阳台。
这间房子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徐夜生活过的痕迹。这让他有点难过。但是他又很快高兴起来,全家只有一张床,那就意味著他只能跟筱依依睡一起了。
徐夜转头看著筱依依,说:那我晚上就只能跟你睡咯?
筱依依道: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睡沙发。
徐夜一伸手把她圈进怀裡:我不要,我从今天起就要在你这住下。我们恢复同居。
这一夜,他们什麽也没做,只是徐夜让筱依依枕著他的臂弯,两人相拥而眠。
早上醒来的时候,筱依依一睁眼,便看到的是徐夜平静的睡脸。
他的眼窝深,睫毛也不短,鼻子和嘴唇的弧线都英朗而温和,筱依依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描绘他五官的轮廓。
徐夜觉得痒,他皱了皱眉,但没睁开眼睛,只是把筱依依搂得更紧。
筱依依感觉他下身硬硬的,有些窘,向后缩了一下,徐夜不让,顺势把她半压在了身下,可是还不想醒,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依依,别乱动,我忍着呢。
筱依依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你太重了我要起来啦。
徐夜翻到一边,带著怨念:好想抱你。日子怎麽这麽不凑巧?
筱依依也无奈,来大姨妈是自然规律,她有什麽办法。
筱依依上了个厕所回来,徐夜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问她:今天想去哪逛逛?
你不是要忙麽。筱依依一边说著一边打开了衣柜找衣服。
徐夜说:我下午三点能忙完,我们等下去吃个早茶,然后我下午再来找你?
反正这几个地方都离得近,筱依依答应了,在衣柜里拿出衬衫和裤子。她拿出一个衣架的时候,把另一件衣服也扯了下来,随即是珠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她惊呼了一声,蹲下来捡。
有一颗珠子滚到了床脚。徐夜捡了起来,觉得有点眼熟。
那是一颗黑色的,带著像鑽石剖面一样的珠子。
筱依依把掉落的衣服和珠子都拾了起来,无奈道:上次就脱线了,果然珠子都掉了。
黑色的连衣裙,V字领口镶著十几颗珠子,其中一处开线了,珠子也就掉了下来。
徐夜又看了几眼那件衣服,问:怎麽坏的啊,你上次穿什麽时候?
筱依依支吾道:就前几天。
徐夜没说什麽,把那一颗也递给了她。
週一一整天,筱依依上班都是魂不守舍的状态。
给学生分派好任务,还有一大批文本工作要做,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