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说苍兀族那老妖Jing是半年前到西北的,没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没过多久就被苍兀族尊为圣使。
苍兀族以鹰为图腾,估的斑斓蛊明明是剧毒的蛊虫却被那人轻易捉到,而掠走估的地方她甚至探查不出灵力来源。
四姐说的那金雕分身妖力很强,又急于在安国引发sao乱。种种迹象皆表明,苍兀族的老妖Jing便是狐族在寻找的金雕分身。
苍兀夺城,好色仙人,无数将士命丧沙场,数十少女红颜枯骨,原来这些竟都是因为她……
钟黎宁深深闭上眼,身体不自觉晃动一下。
胡琅月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担心问道:“小九,你怎么了?”
钟黎宁摇摇头,复又睁开眼睛,“四姐,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但胡琅月分明见她眼睛里有千万种情绪纠缠,难以辨明。
“小九,你别怕,”胡琅月当她是害怕了,忍不住安慰道,“长老们正在路上,过几日便到。你呀,就安心准备你的婚礼,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胡琅月轻轻捏了捏钟黎宁的脸,见她嘴角终于有了笑意,才放下心来,告诉她自己的住处后便离开了。
晚上福顺回来,见钟黎宁虽然同往常一样与他说笑,但兴致并不高。
饭后福顺唤来夜十,详细问了夫人今天做了什么,却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不禁蹙眉。
“阿黎……”福顺看着坐在一旁愣愣出神的钟黎宁轻唤道,“在想什么?”
钟黎宁回过神来,见福顺眼睛里盈满关切,情不自禁地问:“福顺,如果我……我做过的事情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那……那该怎么办?”
“阿黎因为这些后果,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吗?”福顺耐心地问。
钟黎宁低下头认真想了想,若是任由剧情发展会怎样。没有那么多边疆枉死的人,也没有伺机作恶的金雕,赵楚琛会踏着一条血路登上王位,而福顺会……会死……
钟黎宁猛地颤了一下,像是完全无法接受想象中的画面,脸色煞白地攥住福顺的手,急切道:“我不后悔!我……我不后悔……”
“阿黎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福顺温柔地将钟黎宁抱进怀里,亲吻她的头顶,“阿黎既不是肆意妄为,也并非突发奇想,而是听从了内心的声音才决定去做这件事,那就没什么可顾虑的。凡有所得必有所失,不过是看哪一个更重要罢了。既然在阿黎心里,做过的事情是更重要的,那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承担后果。”
“何况还有我呢,”福顺笑起来,“阿黎只要无忧无虑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一切都有我呢。”
“嗯……”钟黎宁眼眶shi润,趴在福顺肩膀上抽了抽鼻子,轻柔却郑重地说道,“福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出事的。”
之后钟黎宁将胡琅月说的情况挑了些重要的告诉福顺,福顺面色凝重,低头沉思一番。但见钟黎宁眼中的紧张,福顺立刻展颜一笑,抱住她亲了亲,宽慰她说会与胡琅月商议,让她不必担忧。
钟黎宁嘴上不提,心里的不安却与日俱增,甚至慌到要偷偷隐身跟着福顺去军营的程度。
随着日期越来越近,府中喜庆的气氛也越来越浓。门外看起来毫无异样,可一旦推开门就是另外一副场景。
红艳的绸缎挂满了庭院,门窗上贴满了喜字,绣了鸳鸯戏水的锦被看起来蓬松柔软,喜服端端正正地挂在床边,大红的盖头上是鸾凤和鸣的纹样,桌子上摆好了成双的红烛和酒杯,连侍从的脸上都带了几分喜色。
钟黎宁摸着床上的喜被有些恍惚,她知道她应该是高兴的。但是看了一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她的心跳却越来越沉。吉时将至,福顺为何还没回来。
喜婆已经进来催过几次,问她要不要换上喜服。陈暮霜握着她的手不停宽慰,钟黎宁依然静不下心来。
还有一个时辰就该拜堂了,钟黎宁终于等不下去了,立刻就要去找福顺。
但她刚起身就见夜十行色匆匆地推门进来,单膝跪地沉声禀告:“夫人,苍兀声东击西,趁李边将军率主力去分川镇支援之际,重兵向皋城逼近。督公和皋城知府已经带人去了北城门。”
钟黎宁心口重重一跳,面色瞬间惨白,摇晃了两下跌坐在床上。果然还是……出事了……
“二嫂!”“夫人!”陈暮霜和夜十连忙扶住钟黎宁。
“夫人且安心待在府中,督公他……”夜十正要劝慰,却见钟黎宁轻轻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夜十,你快去客栈找我四姐,”钟黎宁虽然面色依然苍白,但神情却极为冷静,“我现在就去北城门。”
夜十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劝,应下之后叫人护送钟黎宁,自己则飞奔去了胡琅月住的客栈。
钟黎宁到城门时战势渐趋白热化,苍兀除了主力骑兵出动外,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运来了投石车和攻城车。
利箭如雨一般落下,刀剑在月色下泛出凌厉的冷光,四周杀声震天,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