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大山里的夜晚清冷寂寥,芙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充满了自责。
白天如果不是她一时冲动与目章争辩,也不会失去继续留在村子里的机会。
“天罚”的前因后果已得到目章的印证,芙蓉悄悄摸进相柳房间,黑灯瞎火地钻进男人的被子,抱着他把武力解救三个孩子的想法说了一遍。
相柳静静听着,不置可否,他一下一下拍着芙蓉后背,算是安慰。
芙蓉说着说着,心下的自责渐渐淡了下去。
她与璧玉村人是在两种道德观下长大的人,观念冲突无法调和,矛盾冲突的爆发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
渐渐地,在这亲密接触中,芙蓉脑海里的Jing虫悄悄醒了过来。
从青雀失踪一路奔波至今,两人还真的一直克己复礼相敬如宾。
二人自从简昀之事后便似有隔阂,亲密之事甚少,如今远离国都,这乡间月色甚好,仿佛把一切恩怨情仇都隔绝在外。
芙蓉手里不安分起来,相柳也没拒绝,由她解他里衣。
一场颠鸾倒凤。
乡间寂静,相柳平日里便很少叫床,如今不过激烈喘息,便觉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隔壁之人吵醒。芙蓉覆在他身上律动,心虚地俯下身吻他,势要把所有声音吞吃下去。
相柳攀住芙蓉后颈与她深吻,身子被顶得一颤一颤,下面的水声在夜里更显粘腻shi滑,叽咕叽咕地听得人面红耳赤。
芙蓉的挺动越发深重,手里握着相柳的rou棒上下抚慰,像是邀请他一起攀上高峰。就在这时,敖因的声音从Yin影中传来:“台辅。”
芙蓉一惊,手里没了轻重,相柳当即闷哼着射了出来,下身狠狠咬紧体内的rou棒,芙蓉Jing关失守,重重射到相柳甬道深处。
敖因本被派往青雀身边守护,此时突然折返,相柳尚来不及平复喘息,说话的声音中还带着情欲的颤抖和粘腻:“青雀出事了?”
“朔州官兵已至,潜入村中抱走了青雀。”敖因说。
芙蓉惊道:“官兵有几人?”
“三人。分别抱走了三个孩子。”
才三人。
一旦失手,他们面对的何止三百名暴怒的村民。
“你先暗中跟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现身,我们随后就来。”相柳吩咐完,敖因立即消失不见。
芙蓉和相柳赶忙起身,根本来不及打理什么,匆忙间套上衣服就要出门。
刚迈开步子,相柳脚步一顿,恼火地瞪了芙蓉一眼。
芙蓉莫名,只听得相柳一声叹息:“下回内射也要看时间……”
她射进去的那东西,现在尴尬地被相柳含在体内,含不住了就得打shi亵裤。
芙蓉红着脸张口欲辩,就听见隔壁房间喧闹起来,目章惊惶的声音响起:“乐生不见了!”
吵闹声惊起了所有人,众人在堂屋打了照面,目章拿起农具就追,还让荣去叫醒村里其他人。
几人纷纷出门,目章在路口辨了辨方向,当即向村外绝壁方向追去。
吴一气喘吁吁地跟上,边跑边问:“你怎知是这个方向?”
目章脚步一顿:“……我闻到了陌生人的气息。”
村里渐渐有人醒了,山道上有人明火执仗地追了过来,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大面积搜山,带走青雀的人马上就会无处藏身。
森林远处有人影闪过,向着绝壁绝尘而去。
目章马上追了过去。
芙蓉只觉远处影影绰绰,还未分辨仔细,便下意识地跟上了目章。行到半路,她脚步一顿,心下惊疑。
目章不是夜盲吗?怎么行动如此利落?
念头一起,芙蓉快步追上,特意跑到目章前头,果然发现了异样。
男人那双眼睛Jing光闪烁,炯炯有神。
目章看得见。
非但看得见,他的眼睛在夜里还是金色的——瞳孔细长,仿若野兽。
目章与芙蓉对视的瞬间,下意识用手遮挡双目,而后又想起手里拿着铁锹,恨恨地不再遮挡,快步朝人影追去。
奔跑之间,山间另外两个方向传来呼喝声,应是另外两名婴儿被找到了,不久后各处火把纷纷向目章这边汇聚,放眼望去竟有四五十人。
芙蓉和相柳紧跟目章而去,却在崖顶陷入了困境。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光芒大盛,仿佛俯瞰着一场人间盛宴。光洁如玉的绝壁之下是滔滔江水,溪水和阮水在此分界。泠泠月光给一切洒下银色的外壳,把山间林木衬托得越发黝黑。
偷盗者却不见踪影。
众人的火把光亮有限,走出几步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目章道:“我看着那人朝这边跑来,气息还未散去,除非他能从绝壁上飞下去,否则一定还在这里。”
相柳拉住芙蓉,低声说:“山间危险,跟紧我,别乱走。”
所幸山崖处道路不宽,几人拉开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