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二哥与她确认关系也没几个月,但是对方都二十九岁了,家里催得紧,想先把婚事订下,二妈自然也是万分赞成的,本来还打算直接把婚礼办了,二哥没点头,最后还是决定先订婚。
从听到订婚的消息后孟晚歌的耳朵便隆轰轰起鸣,尹彤接下来说的话都像是包裹在一层厚厚的膜里,遥远而不真实,一字一句戳得她耳膜发疼。
过了好久,她才勉强找回了声音:什么时候?
尹彤叹息:很快,六月初。
现已是五月中旬,就剩两个礼拜了,家里却没人记得告诉她一声。
孟晚歌长长吐出一口气,一息吐尽,心和肺彷佛同时都被掏空了。
尹彤看她眼神茫然空洞,猜测她是在担心后妈不好相与,笨拙地安慰道:妳别怕啊!妳都长那么大了,谅她也不敢对妳怎样,大不了大不了上大学后走远一点去,不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生活啰。
走?走哪儿去?
孟晚歌不记得她是怎么离开百货公司的,尹彤要送她,被她拒了,回过神已经身在京锐总部楼前。
她抬头看着这栋气派壮观的建筑,明明近在眼前,在灰色的雨幕下却似遥远而迷离好比尹隽。
她胸前堵着一口气,凭借着近期感受到的温柔中给予她的最后一点点底气,把电话拨了出去。
尹隽接得很快,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接到她的电话,不由得有些忧虑:宝宝?怎么了?
爸爸。
微弱的呼唤几乎被淹没在雨声里,尹隽拢起眉心,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滂沱的雨势,关切地问:妳在外面吗?
孟晚歌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在忙吗?
没有尹隽漫无目标地俯瞰着底下撑着伞匆忙来往的稀疏人流,视线在大楼广场上瞥到一柄湖水绿伞面时呼吸骤然一止,明知不可能,他的太阳xue却突突跳了起来。
宝宝,妳在哪里?
孟晚歌似乎说了句什么,被行经的救护车彻底掩盖,鸣笛声同时自窗外及话筒中一左一右贯入了尹隽耳中,不知何故竟让他有些着慌,他踅身往外疾走:妳在楼下是不是?爸爸马上下去
不用你不要下来
尹隽光听她的声音心脏就难受得像被拧成结,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温声哄骗:爸爸在搭电梯了,雨那么大,妳不要站在外面,先进大厅等好吗?淋shi要感冒的
尹隽不停和她说话,一面搭专梯下到一楼,无视旁人侧目,风风火火走到柜台,掩住话筒说:麻烦借我把伞。
柜台接招人员被向来神出鬼没的大老板突然出现吓得发懵,愣了好几秒,直到他又强调了一次:伞!才慌慌张张应了声是,跑到后台取了把黑色大伞恭敬地递出去。
谢谢。
直到看到雨中那抹模糊的身影,尹隽才稍微定下心,调整了过于慌乱的步伐,镇定地阔步走到她面前。
仅管撑了伞,却抵挡不住挟着风的雨势,看到她身上已淋得半shi,尹隽很是无奈:来了怎么不进公司?
他过去,想将她纳入自己的大伞下,她却退了几步:我只是哽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你是不是要订婚了?
尹隽全身一僵,一时失语。
这是前几日才确定下来的事,女方家里那边一直很急,毕竟双方年纪都不轻了,终究只是顺理成章的结果,他却一直没想好怎么告知她这个讯息。
他的沉默让孟晚歌心生退怯:我就是想我想你自己告诉我。
其实她无比痛恨自己毫无作用的固执,明知结果已经底定,却还是想要得到他的亲口说明。
对。尹隽舌尖发苦,千思百转也仅能给出这么一个字。
孟晚歌试图牵起笑容,还没成型就被窒息感压了下去。她以为她和尹隽之间的关系在好转,她以为他还是有一点点在乎她的,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她以为,到头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急促地喘了口气: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怎么想,对吗?
宝宝,尹隽哑声道:爸爸结婚对妳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多了个关心妳的人
孟晚歌茫然地望着他,她不知道他怎会认为她需要别人的关心?即使在外婆过世之后几乎独居在公寓最孤单伤心的那时候,她都从没渴望过任何他以外的人的陪伴。
她摇了摇头,轻轻落下一句:这也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唉唷我一直忍不住分心
晚晚还要被我虐好几章,可能没法一股作气写完,只能写多少发多少了
我喜欢大家的评论,胡言乱语也没关系(因为我本身就是个胡言乱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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