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又到了周末。
放学前班导师将孟晚歌找到办公室去谈话,她才晓得因为联络不到她,尹隽把电话打到学校办公室去了。
从离开京锐总部那天起,孟晚歌就没有接过尹隽及所有和他相关的人的电话,管家和李义都来过要接她回家,她连楼都没下,只找了借口请舍监打发了。
班导当她只是与家人闹别扭,苦口婆心开导她,劝她及早和家人把分歧说开。
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可说的?
她应付了事,回教室取书包,还未进门就听到哭声,还有几人相继的劝慰声,她迟疑了一下,进门却见哭的是向来活泼开朗著称的一个同学,忍不住走过去问:怎么了?
一人忙不迭解释:晓闻她爸给她娶了后妈,带了俩拖油瓶,家里房间不够,她爸要她把房间分一半给后妈的女儿,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就闹着说要转学回外家去住。
另一人忍不住点了点当事者的脑瓜:妳说妳是不是傻?这一走不正中后妈下怀,房间直接易主,以后回来这家还有妳的位置吗?是妳的就该占得牢牢的,别给人偷了空!说完又转向孟晚歌寻求认同:晚歌,妳说对吗?
孟晚歌心里一咯噔,不由得联想到自己身上,以前就算几个月不回家,她也不曾担心有人动她的房间,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家里不缺房间,但是万一呢?
想到这她不禁难受起来,胡乱肯定了同学观点就匆匆走人。
回宿舍的路上她越想越是待不住,中途拐了头,直接奔往校门口打车。
计程车开上鼎山的山路时,她才突然想到:以后回云鼎山庄她还能称之为回家吗?
茫然中车子已抵达云鼎山庄,刚踏入家门,孟晚歌就发现并排在玄关的两双高跟鞋,她还盯着鞋发怔,路过的女佣看见她一阵惊呼:小姐,妳终于回来啦!
不等她猜,两双高跟鞋的主人已闻声而来。
晚歌回来啦!
赵雅媛笑容还是那样温婉,孟晚歌却看出了她笑容底下的从容自在,彷佛两人之间的宾主立场已互换。
孟晚歌扯动嘴角,却扯不出一个成型的微笑。
何昭仪看她连招呼都没打,颦眉指责:以后妳赵阿姨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由不得妳放肆妄为,该有的礼节自己注意一下,别总像个有人养没人教的。
赵雅媛安抚何昭仪:妈,您别这样说,尹隽说了,晚歌其实很乖的。
孟晚歌高抬下巴,冷不丁笑了一下:那妳不如去问问你儿子,怎么养了还不好好教?
妳说什么?何昭仪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再压抑不住怒火:自己不学好,现在才来怪尹隽没教好妳,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赵雅媛轻拍着何昭仪的背,有些着急地劝道:妈,您别激动,小孩子有口无心,您别跟她计较
何昭仪胸口上下起伏,指着孟晚歌对赵雅媛说:她这样叫乖?妳见过哪个乖孩子像她这般不知感恩?
她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耐下性子说:尹隽养了妳那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不久他就要拥有自己的家庭,将来还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明年妳也要成年了,就算我拜托妳,毕了业就出去吧,该给妳的短不了妳,妳就不要留在这里妨碍他的幸福了。
孟晚歌眼眶盈满泪水,费尽了力气才没让它们掉下来,她才不在她们面前哭,就算全世界都觉得她是累赘,只要爸爸不觉得就好了,凭什么每个人都让她走?
我不走。
她颤抖着深深吸吐,很快将纷乱的气息调整过来,毫不示弱地直觑着何昭仪: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走?他老婆要是觉得我多余,那就去别的地方住,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我就得给她腾位子?
妳
孟晚歌打断她,哽声道:如果非要我走,叫尹隽自己来跟我说,全世界妳是最没资格命令我的人。
语竟,她转身就走。
她的步伐快而杂乱,全身止不住细细地发着抖,何昭仪的话像个咒语在她脑中回荡,她不懂,她只不过是想待在爸爸身边,怎么就成了妨碍他幸福的存在了?
晚晚哪!
听到身后徐荣的呼唤,孟晚歌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蹒跚地追了过来。
徐荣越走越近,一脸哀伤地唤她:晚晚哪
孟晚歌看着这个自己当长辈看待的人,两行泪无预警滑落。她在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肯定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怎么忍心不告诉她,让她被蒙在谷里?终究在他心里,她也只是一个外人?
她突然就觉得好累啊。
轻轻叹了口气,她抬手將眼泪拭去,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转身离去。
这章算虐吗?我个人觉得有
还差临门一脚,晚晚快爆发了
有些人似乎不能理解如果静斯苑对尹隽那么重要,为何他要让赵去住,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在文里表达的不够清楚,这件事的从头至尾都是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