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味依旧光芒万丈、摧枯拉朽。
只是不巧,她对过去过敏,身体生满了密密麻麻的抗拒疹。
两年后
打开单元门上楼梯前,她接了个电话。眼睫低垂,像认真在听,又无动于衷。
过几天见吧。最后她挂断了。
她卸完妆弯下腰洗脸时,头发滴水、闭着眼,双臂撑在洗手台很久。最后。她还是没有看镜子。
这两年没好好护肤,熬夜失眠黑头长了不少,毛孔也大,整个人蜡黄憔悴到像腐尸叠起来的破烂。粗糙滥制的生活如火铳般射死了所有斗志与激情。
还有的。已死于她的弓箭,长眠不醒。
明白明白。
他比以前更夺目了。
还是忍不住回想重逢时的景象:挺修、梳剔Jing致的青年比往日更望而动衷。
夺目到好像旧故事都是梦织出来的,她该只是个旁观者、或是透明。
临睡前,她打开购物网站,翻上翻下看了很久。最后。购物车的空白页面添加了一瓶兰蔻粉水。支付订单再填写地址电话。
今晚,她闭着眼没有睡着。
他还是来了。
此时是早上八点,她刚上班。他站在禁闭的超市门前,晨光在茂发微微发蓝。
他直直看她走来,眼神灼热而冷静。
她的妆容刚刚好,不艳不淡,粉底ye与肌肤的交合到达最深。淡粉色眼影勾了点轮廓,腮红也轻。像个少女样了。
中午吃个饭吧。
她蹲下来钥匙插进锁孔,往右边轻轻一转。他也蹲下来,双手握住卷帘门的尾边往上一推,门砰一声卷上,灰暗的超市伴着尘埃露出。
中午吃个饭吧。他又问一次。
她打开了灯,一盏一盏苏醒。
枝道他站在身后看她的后脑,手指轻摩着裤缘。
我们现在算朋友吧。
朋友。算的。她的身体微微僵滞,很快恢复了。
你定位置吧。
他定了火锅店。店内热火朝天,他也像火。
我问班主任。她说你志愿填的南辰大学计算机系。然后我去找了他只是一直看着她,并不留意其余。
计算机系二班的枝道。我打听了一天,最后在校门口见到了。
她不是你。他的手握紧,眼睛如钉。为什么
没什么。低眸,她涮了涮毛肚。
他轻轻皱眉。为什么不想说。
为什么?
她又想抽烟了。
她散散地捻起毛肚放进蘸碗里,压了压,声音平静。都过去的事了。说出来又怎样?能改变吗?能还我吗?
自作自受的事没必要现在诉苦。她缓缓吃下,味蕾因长久未进辛辣抗议,她皱着眉喝光了一杯水。
他看见了,神情僵了会儿。又笑着说:以前你很爱吃辣,恨不得金针菇上全是辣椒,那时我打死也不肯吃
滔滔不绝的明白,双唇正张合不断。笑得自然,像世界全是温暖、毫无刺芒。
不是记忆里的他了。
你在听吗?他笑着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低了头。嗯
沉默半刻,他喝了一口水,又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
长发挺好看的。
她下意识摸了摸发尾,缓缓看向他。是吗?
以前他心里潜伏着一个畸形病鬼,谈恋爱时外在一直无辜自然。温柔的冰冷。
他骗了她。第一次不在酒醉的夜晚。避孕药被他换成糖咽下。所以,她一直以为性折磨简单温和得不值去记。不过她现在也挺疑惑。当时他怎么不直接捅进去弄假成真呢?
她缓缓低下睫毛,手指轻轻捏紧。
真正破处那日。他只是冰冷地看着用铁链拴在床脚的她。她清醒而恐惧地看他怎么扳开她的腿、怎么一插到底地进入她。她被迫感受他带给她如何的痛、如何的欲、如何咽下破碎声带嘶哑的哭意。
她放开手指。又缓缓抬头看他。
他在说话。
青年的梨涡时隐时现,话语柔细、繁多不绝,能自然地吃着油辣,眉眼盈盈,像一朵温室里的葵花。
像。以前的她。
我现在读的金融专业,导师也挺照顾我,就是论文有点头疼,不过憋几天就能写出来了,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学校看看,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吗?那里有
现在生活剩下什么呢?每天都是该做什么。挣钱,生活,挣钱,生活。血管里只有钱在流,流走、回来又流走。受伤已经无暇顾及,也失去了矫情的疼痛。受伤变成奢侈。以前是,现在也一样。
过去里的东西都是奢侈品。
她勉强笑了下。你在学校相处得不错啊。想想以前你总是一个人
他已不再属于她。她也属于了别人。
那是两年前。我现在没那么抗拒别人了,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