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进来的时候,舒可瑜没喝多少。她还清醒理智着,只是觉得大脑发热而已。
她坐在沙发上,手肘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她撑着下巴。
双颊酡红的脸被自己托着。
看见陆延推门进来,她僵住身体,眼神躲闪着,可最终还是落回他的脸上,她小声地说:你好。
你好。陆延并没有穿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很干净,领带结也打得很好。
舒可瑜想起电视里那些秘书帮老板打领带的样子,心口又泛起浓厚的涩意。
他伸手把门反锁住,咯哒一声,舒可瑜的心好像也跟着颤了颤。
她盯着他问:你外套呢?
脱了。陆延走近她。
为什么脱掉?舒可瑜呸呸了两声,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脱了之后要放在孙如梦的旁边。热。陆延坐在她旁边。
陆延看着桌上还残留着红色ye体的高脚杯,他问她:喝酒了?他拿起那瓶开了的红酒,晃了晃,只剩半瓶了。
热也不能脱衣服啊。你看我就没脱。舒可瑜盯着他看。
她的双眸水润润的,像是覆盖上了一层水膜,里面闪烁着许多星光。
陆延靠在沙发背上,没说话,望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舒可瑜都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问:为什么不说话?
热了为什么不脱衣服?陆延的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的眼神滑过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不能脱。里面这件太露了。舒可瑜低头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
太露为什么要穿?陆延又问。
他其实觉得还挺好笑的,又气又好笑。他进来之前没想到她会喝醉了,也自然没想到她会像一个小朋友一样有问必答。
他其实一整晚都很生气,从他看见她穿了这么一件暴露的礼服开始。
他忍啊忍,忍了这么久,她就这样被人抢走了。她为了那个人穿这么暴露的衣服,腰被那个人握在手里,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可那些东西,他只要在脑袋里想想就会愤怒不已。
秦泳一直让我穿。舒可瑜把外套拢好,将露在外面的大腿也盖了一部分。
陆延脑中的弦不断地绷紧,他的语气不怎么好:他让你穿你就穿?
舒可瑜听清楚他的语气,心中泛起委屈的情绪,很快眼角久蓄满了泪水,一直积压着的负面情绪在此刻爆发,她哑着声音说:我不想穿啊可他就是让我穿,还说大家都这么穿我都不想来,这里我不认识一个人,都没人理我,还有那个施洁,她喜欢秦泳就去喜欢啊,干嘛一直拉着我讲七讲八啊,累死了。蛋糕我都吃了好几个,可还是不开心。
她伸手抹掉自己的眼泪,又哽咽着不停地说:还有你。他们说你玩得很开 玩得开就玩得开,但是能不能不要一直出现在我的面前呀,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陆延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咬着牙问:你凭什么不让我出现?
舒可瑜被他握得疼了,哭得更加厉害,两行热泪不停淌下,我就是不想看到你。
你不想看到我?我偏要出现。陆延幼稚得像是个小学生,他握紧她的手腕。
舒可瑜挣扎着想让他松开,他却怎么都不肯放手。
一来二往,她就被他压在下面了。
现在的气氛和姿势有多暧昧呢?
暧昧到舒可瑜想到他们高中的那些亲密接触。
她的大脑里像是有火炉,不停地烧呀烧,她的气息是热的,泪水是热的,眼神好像也是热的。
她不敢再呼气,因为陆延靠得太近了,她怕烫到他。
陆延此刻的眼神倏然柔软了下来,像是被她烫化了。
他收小自己的力道,不再紧握着她的手腕,而是轻柔地抓着。
手心贴着她手腕上的皮肤,之间黏着朦胧的shi意。
他的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脸旁,之间触到她滚烫的脸颊,他若即若离地碰了几下。
舒可瑜的睫毛不停地颤抖,身上像爬了不知几百只的蚂蚁,脊背那处泛起痒意,陆延她叫他的名字。
嗯。陆延漫不经心地应她。
他现在心情还不错,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滑,摸到她的外套领口。
你能不能起来。舒可瑜小声地说。
陆延听此笑了一下,呵出来的热气都洒在舒可瑜的脸上,她眨了眨眼睛,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黑又亮的眸子像两颗黑宝石。
她被吸进去了。
你记得吗?以前你跟我提要求,我要怎样才肯答应?陆延扯开她的外套领口,纤长的脖颈还有圆润的肩头袒露在他的眼下。
白花花的,刺眼极了。
舒可瑜盯着他的眸子,陷进回忆里。
记得,当然记得。
陆延从不会随便地帮她做任何事,尤其是在谈恋爱之后,他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