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情记忆犹新的便是李平川刚跟她在一起那会儿,她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发作的时候他就一个劲揉喉咙,又怕咳出来,吓到她,就一直忍着。
忍到忍不住了,没咳,却是第一次请求她。
憋着一股气,像个软柿子似的轻声细语把她从课桌上叫醒,她朦朦胧胧睡起来,窗外已经是黄昏的晚霞,大片的霞光晕染在天边,光洒下来,让李平川的皮肤看上去都透明了一层。
她哼咛着靠近,趴到他肩上,“写完了吗?”
“快了……”他有些难为情,拿出自己的水杯,“你能帮我去打杯热水吗?”
早情揉完眼睛,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不知道李平川自己怎么不去,就是看他那楚楚可怜的样,便免为其难答应了。
又突发奇想,恶作剧地逗他,“打水行啊,那你先亲我一下。”
说着。
她便将嘴巴往他面前递。
李平川下意识后倾,躲开了,睫羽一垂,模样别提多为难。
早情却也习惯了。
哎呀叫了一声,撇撇嘴,满不情愿的,“不亲就不亲,躲那么远干什么,我长得也不难看啊。”
她就纳了闷了。
他一个男人,那时候怎么能比她还害羞。
打水的路上又遇到从篮球场打球回来的老相好,早情在某些情况下,是念旧的。
在跟李平川在一起前,她曾跟那个人有过短暂的一段恋爱,毕竟都是坏学生,他人又长得不错,整天被簇拥着,那个时期的小女生,有一部分是会迷恋这类人。
他们在楼梯间迎面撞上。
叙了两句旧,前男友调侃她口味变得真快,竟然跟书呆子在一起,还问他天天读书,有什么意思?
这话在早情眼里就是玩笑话。
她没放在心上。
等她打水回来,李平川还坐在位置上,背后的霞光盛开的更璀璨温暖。
早情将热水给他,他放冷了一点喝下去,加上刚去买的药,喉咙这才不太疼。
可心又隐隐作疼。
他买完药回来看到早情不在。
找出去时,就那么看见了她站在楼梯间,手上拿着他的水杯,却在跟别的男生笑。
她这个人通常就是没心没肺的,所以就觉得别人也跟她一样,心不会疼,血不会冷。
也是那次。
她才发现他喉咙有病。
还特意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让我顺便给你买药?”
李平川没抬头,作业写的认真,“太麻烦了。”
这话触怒了早情,她音量变高,“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不舒服就跟我说,这都不帮,还算男女朋友吗?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不算在谈恋爱。”
在试卷上的笔终于停了。
李平川侧过脸,以茫然到令人费解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含怯,是不自信的怯。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如果算,她为什么还能跟别人打情骂俏。
如果不算,她陪他留在学校不去玩,总不能是做慈善。
所以李平川安慰自己,她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不要太多,一点点就好。
所以他努力靠近了,生硬道:“刚才不是让我亲你吗?我现在想亲你了。”
早情一直就不是好欺负的。
但她就是觉得,李平川欺负人,是不动声色,说不出具体,但就是让她有强烈的烦躁感。
她抽出自己的书包,甩了句“神经病”便走了。
到今天,她也不知道他那天在抽什么风。
飞机降落时,人跟心也稳稳降落,睁开眼睛,却变成了她靠在李平川肩上,他面孔苍白,是有些虚弱的,但好在,这段路不远,很近,回忆起曾经,不过才是初相遇,可现实,他们已经成陌路。
早情睁着眼睛,却没从他肩上起来,反而一直望着他的脸。
望到他不得不开口问:“我们到了,可以起来了吗?”
口吻冷漠的,像起了霜。
早情活动脖子,远离那具熟悉的身体。
再到下飞机,他们也没有任何交流,本想就赵元呈的行为狠狠谴责他,可现在也没了心情。
去了一趟洗手间。
期和洗完手,靠着洗手台,语气浮夸,每个字都拖长了,
“怎么样,快说说,跟老情人坐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早情没化妆,脸上只擦过防晒。
就这么就着冷水拼命洗脸。
洗完了,水珠滴滴往下巴汇聚,“什么怎么样?只是坐在一起,又不是一起‘做’,能有什么感觉。”
期和五官一时扭曲在一起,“啧啧啧,你也太狂野了,这才哪到哪,你就想一起‘做’了?”
“谁想了?我疯了才想。”
“那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