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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脸颊上还带着一抹情事后的chao红,嘴角微肿,侧着头软软的陷在床垫里,安静的睡颜带着几分乖巧和甜腻。
露出的脖颈上缀着几颗鲜艳欲滴的吻痕,一直从后漫延到纤细的蝴蝶骨,顺着突起的腰肢一路往下,旖旎又煽情。
宋阎坐在落地窗前,垂眸点燃了一支烟,青烟袅袅,他的脸也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或许是烟的味道让睡梦中的人感到熟悉和安心,他下意识的蜷了蜷手指,想要抓住什么,可是落了个空,最后不甘心的他只好又沉沉的睡去。
宋阎的视线落在那只垂在床沿边的手腕。
那么细那么小的一只,他稍微用些力就能折断,刚才却拼命的抱紧了他,在他怀里一边哭着一边发出欢愉的声音。
真是个不要命的小家伙。
他突然想到第一次遇见林晓的时候。
那是一条破败肮脏的小巷子,他连眼神都不会过多停留的地方。
一个细瘦的身影垂着头立在墙下,被人打了一巴掌也不知道反抗,只是捂着脸沉默的站在那里,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得不到男人的半分同情。
宋阎没有过多的善心去同情弱者,他擅长的是夺取他人性命,不是拯救弱小。
直到他被撞见杀人的一幕。
穿着破旧的衣服,瘦小的身体,站在那里,震惊的说不出话。
宋阎冷漠的想,又要多杀一个人了。
但想象中的尖叫呐喊没出现,出人意料的是,那个瘦弱的身影虽然吓的脸色苍白,但最后却默不作声的关上了门,冷静的像是什么都没看见,然后慌乱的跑掉。
那个时候就应该知道的,这个家伙不是懦弱,而是为了生存忍气吞声。
聪慧的有些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知道什么时候该反抗,也知道躲避危险。
后来他找到林晓的家,打晕了那个烂酒鬼,在黑暗中等待该来的人。
如出一辙的惊恐表情,眼睛里满是对死亡的绝望。
原本要一把掐断细瘦脖颈的手,不知怎么就停下了。
眼前划过墙边孤零零站着的身影,捂着脸垂眸不语,脸上的神情麻木又带着不甘心。
一种同类的气息。
天边泛出一层金边,黑夜即将过去。
宋阎摁灭了指尖香烟,吐出肺中最后的一口烟雾。
床上突起了小小一团,林晓像只猫崽子,蜷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男人挑起他细软的发丝在指尖摩挲,林晓迷迷糊糊的感到头皮上传来的扯动,睡梦中的人轻声呢喃。
“先生……”
宋阎垂眸望着,半晌,回了句:“嗯。”
*
他们在酒店过了几天荒yIn无度的日子,沙发、浴室、地毯,甚至是落地窗前,哪里都有他们放浪纠缠的身影。
林晓不得不承认先生的体力真的是太好了,而他,每次都晕晕乎乎的抱着男人,一边被顶的小声呻yin,一边累的连眼皮都不想睁。
好像有什么在暗中发生了变化,现在的相处模式让林晓既羞涩又觉得知足,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要挨着男人,心里是没来由的安宁。
过了几天,宋阎才带着林晓一起回了新住处。
新住处没在市区,而是郊外的一处小院子,离山很近,天气好的时候,抬头就能望见不远处的连绵山峰。
林晓很喜欢这里。
比起冷硬Jing致但却没有一丝烟火气的高层公寓,他更喜欢这种带有生活气息的小院子。
简单错落的平层小房,周围没有邻居,孤零零的只有他们一家,有些荒山野村的意境,但这并不能阻挡林晓搬到新住处的新奇和兴奋。
他忙前忙后的将车上物品搬下来,将这个小院子填满他们的气息。然后归纳整理,打扫卫生,忙碌的像个小陀螺。
他能活动的空间也不再局限于房子里,整个院子都是他的活动区域,甚至他还在院子的角落里开辟出一小块地,种下很多葵瓜子,期待来年能长出旺盛的向日葵来。
对于林晓的兴奋,宋阎无法感同身受。
这里对他而言,只是个临时居所,也只有林晓会把每一次住过的地方当做归宿。所以当他看着林晓认认真真的开辟菜地埋下种子时,也只是在一旁冷淡的看着。
他不想戳破林晓那点虚无的幻想。
在新住处安定了没多久,宋阎就接到一个新任务。
他带上帽子,提着手提箱,在天际露出一抹白的时候走出房门。
刚把车启动,就看到车前站了一个人影。
宋阎一顿,降下车窗。
“回去。”
林晓穿着拖鞋跑过来,脸上是一抹藏也藏不住的慌张,他用手扒着车门,眼神透着哀求。
“先生,你要去哪里?”
宋阎脸色不太好看,望着他的眼睛微冷,“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