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好像肚子里流出很多东西,应该是肠子吧。
尖刀一次又一次地砍在他的身上,痛觉和撕裂感非常清晰,但是他的意志缺格外清醒。千刀万剐原来是这样的。
黑暗中他看到自己的血,在漫天飞舞,这次鲜红的雪化为漫天飞舞的红色红梅。
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善男子,原来,你还有一罪未赎,所以不能成为本座善财童子。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托梦告诉你的兄弟刘丰,他的妻子曾经是娼妓,要他断了这姻缘,重新再娶,生儿育女,福寿善终。你做完这件事,善财脉轮就会真的在你体内生效,这脉轮是五蕴拔乘之上的大神通,你会变成洁净无瑕的上位天神。如果你不赎罪,那么你就会直堕刀山地狱,永不超生,因为你背信弃义,置你兄弟与不义不孝。好了,梦境通路我给你打开了,你去你兄弟说真话吧!”
血红的梅花铺成一条小径,张自芳觉得自己被什么力量推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小径前的一个房门。
张自芳摇了摇头,摆手道:“不用搞这些了。你捅死我吧。这个秘密我会保存到地狱里去。”
“你不赎罪,怎么才能得道成佛啊!别犯傻了,作人要诚实守信,成神更要道德完美哦!”
“我没有罪。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我就是觉得我没有罪。但是如果你要我现在去说破那个秘密,那么等于是朝他们俩人身上捅刀子。菩萨啊,我觉得你们有点好笑唉。不要欺负我们老实人了好吗,你们有本事要人下地狱,有没本事改变过去啊?嗯,我花了钱,所以逼良为娼也有我一份功劳,送我下地狱吧。但是如果我对刘丰说了雨虹的过去,那么他们俩中至少有一个人,会和下地狱差不多了吧。所以,我一个人下地狱好了,别拖累他们。哦,对了,菩萨,你吓唬谁呢,我告诉你哦,我们男人,就是会嫖娼,有种你们创造一个不再逼良为娼的世界,不然就算有刀山火海阿鼻地狱,我们活着的时候就会嫖娼,死了也不白死,死了再说。以上,谢谢。”
张自芳越说越窝火,指着黑暗中的漫天红梅花越说越嗨。
“嗯哼,我们走着瞧。”黑暗的声音带着一丝诡笑说着。
红梅花突然花蕊突出,变成利刃尖刺,瞄准张自芳,化为漫天血剑密集地扎向张自芳,而且真的穿透了他全身,把他扎成一堆血泥。
他觉得自己化为了血水,开始和脚下的土地搅拌。
“本座喜欢你,善男子,你通过了初试。既然你这么喜欢嫖娼,本座准许你提前上岗。恭喜你,你成神了,你是本座的善财童子了。加油哦。呵呵。”
一阵海浪般的血水冲刷着张自芳的神智,他觉得自己被柔软的东西包裹着,托出了海平面。
月光洒落马路边的小麦田,农机站干部张自芳消失了。
一位脚踩莲花,头顶慧光月轮,身着澄金二十九条祖衣袈裟的青年妖僧,在公路上飘然而立。
他浓眉大眼,肤白貌美,一身飘逸绝尘富贵诡异的袈裟,夜里出现在荒寂无人的马路中央——但凡读过小学的人都会觉得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自芳通过车镜看到焕然一新脱胎换骨的自己,喃喃地说:
“这个,这个,有点……夸张了吧?不用这样吧?“
他能看到的,身上的海青僧衣是白色的,雪白到能让人产生雪盲症那种白,再仔细看袖口和襟边,也不怕撞色地缝着白金色泽的丝线。外搭的田相也就是双截褂子啦,却是周大福店门口橱窗能见到最富贵最油腻那种颜色的黄金色,上面也用用白金线割开很多格子——张自芳不知道多少个,实际上有八段二十九条纹八段总计二百三十二个格子,如果他知道一般寺庙方丈也只有二十五个格子,他肯定能晕过去。而田相上的挂扣,是明闪闪的一枚五瓣梅花玉雕;腰间还有挂带,不知道是白金还是白银,背后还有挂带,不知道几条,但也是白金色——总之这个袈裟的设计思路就非常高调,壕横,生怕周围几百里的人看不到这个和尚在装逼。
张自芳不是和尚,但他看过电影的,他大概猜到是袈裟;但是这个袈裟内部是没有内衣内裤的,什么都没有,可是这些神奇的布料贴身很清凉很舒服,不亚于女性的黑丝袜——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外面看起来就肃穆奢华,白金黄金这种霸气而高奢的质感就是给人优越感啊——所以也不能赖他中二哦,既然这种衣服都穿上了,那么就……
“大威天龙……?“张自芳低声地,悄悄地喊了一声,他忘了后面是什么台词了。
并没有什么电影特效发生,但是麦田里柳树上一个黑影突然轰隆一声滚了下来,在地里狗吃屎又打滚,跌跌撞撞地跑到张自芳身边。。
“Fuck you!”黑影落地打滚,站起来就骂。
很明显,那就是刚才和女妖对战没打过的敖毛毛,他一只脚还光着,一只手里还拿着球鞋。
“不会喊,不要乱哔哔好么?”敖毛毛打量着张自芳,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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