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
“大姐,骚哥浑身都起水泡了。不会真的被传染上什么病了吧。“一个大汉惊慌地问。
“我俩上午才从省妇科医院做完检查出来,他什么病都没有。北京协和医院也去了五次了,我知道的,大夫都明说了,是我怀不上!“女人说着说着举起刀,很委屈地看着天说。
又一个大汉激动地说:“狂姐,大哥就算要装,也不会装出一身这红豆子啊!他都吐白沫了!“
木木撅着屁股在地上闷哼呻吟着,非常非常可怜。
女人生气地盯着地木木,愤愤不平地说:“他在演戏呢,他皮肤花粉过敏啦,风油精都能喷成这样啦。我早上和他说,我排卵期又到了,他就一直推推托托找借口!大师给算的中午吉时能必中,可是他说他射不出来,随便插了几下就算了——我熬了海狗油,给他吃,结果被给倒厕所里……”
“你们要抢劫就好好抢劫行么,我不想知道这些信息。”纪春波觉得东北落后是有原因的,你们做事这么随便分心不专业怪不得经济发展不了。
“呜呜,我知道的,他嫌弃我了,他知道我生不了儿子了,他不想再给我交公粮了。他宁愿街上找个丑屌男人回来玩,都不想再碰我了。要他再那里装吧,我还要工作呢,生不了儿子的女人,就只能努力工作了。“
女人说罢靠近纪春波,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举着水果刀对纪春波说:“既然你懂,那么,你能借来多少钱?“
是啊,身上连五百块钱都没有的丑屌男人,当然是会被骗的。
长得这么可爱的木木,怎么会和他说话,怎么会带他回家,
这个世界能苏醒一切的大雨,还有那春天里奇迹的花,不是为他而来,不是为他而开——他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用来填充景物的一个群演,一块土坷拉,一个痰盂,一个用来衬托别人的幸福和美好的东西。
纪春波很想哭,但是他哭不出来,常年拔鼻毛的后果不只是变丑,而是想要做点煽情姿势都没有眼泪。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我的包里,里面小格子夹层,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千块钱……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密码写在卡上呢。你们拿走吧,卡和钱一起给你们。”
女人立刻捡起地板上纪春波的包,翻开夹层,一株纸包的梅花枝掉了出来,她愣了一下,捡起来,轻哼道:“我妈说的没错,你是有钱人,而且一看还是那种会出钱的那种人。既然你这么敞亮,那么我也不为难你了,我派兄弟去拿到钱,你就走吧。“
说罢她把花枝插进茶几上的一个笔盒里,叹气道:“是不是我造孽太多,所以才怀不上孩子啊?“
不过她嘴上那么说,手里的孽也不带停的,她很快麻利地从纪春波的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是爸爸给纪春波的,爸爸据说会给他打钱,当读大学的生活费。但是纪春波没去查看过,也不知道爸爸是不是真的有打钱,但是妈妈转交给他的时候,说是里面有五千。纪春波其实觉得,不管多少钱,都和他没关系。
“你们还是快点送他去医院吧。“纪春波遥望那在地上蠕动打滚的木木。
一个大汉接过所谓狂姐递来的卡,匆匆走出门去,刚一开门,外面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动,那种难听的东北口音的嘶喊吼叫传入纪春波的耳朵:“别动,警察!“
雷电交加,大雨清洗着这个混沌的世界。
幻相终究,是幻相。
幻相就是你会相信才存在的画面,故事,还有人物。
骚哥不是木木,从来没有说过他是,那是纪春波的想象,这个世界并不谁,尤其事他纪春波的想象运行的。
讽刺的是,给纪春波做笔录的,还是那个又黑又胖又丑又老的警察叔叔,是的,又核对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份证。
那是又尴尬又漫长又折磨的三个多小时,然后又换了一个警察叔叔来给他进行防诈骗教育,晚餐是警察叔叔门赠送的一桶方便面……其实警察叔叔问他要不要茶蛋和火腿肠了,他没好意思要,他没心情吃。
总结下,拿着盘栽的老奶奶,原本是要碰瓷的,但是老奶奶被吓到了,因为她说那就是批发来的一盆25元的假花,还没等她故意摔破,她发现盆栽开出了真的梅花,于是就忘了实施下一步了,错过了诈骗时机后,她被女人狂姐接走了。女儿觉得妈妈是犯了老年痴呆,于是又让老公骚哥去拿一袋假钱继续玩捡到钱我们分的游戏,那袋钱是骚哥的道具,全是假的——但是骚哥在道具布局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出现了两捆真钱,他以为是老婆搞错了,生气地去找老婆算账,结果自己撞在车上。后来发现纪春波还是不中计,把钱还给了老婆,他就立刻决定色诱纪春波,骚哥说纪春波一看就是同性恋——没有直男会拿着座垫和保温杯在公园里喝水的,所以骚哥断定纪春波会上当。骗了四百块钱之后,骚哥觉得还可以再多讹诈一点,因为纪春波看起来很胆小很好欺负摆弄,于是果然他脱了衣服晃了晃纪春波就上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