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不甘情不愿,最后刘妍还是办了离婚手续。
她不想再陷入这段已经变得不对等的婚姻了,不想再面对爱人那张俊美却已经面目全非的脸,感受那令人寒心的冷漠。
她爱他,也愿意一直爱他。
爱都是自私的,她不可能容许丈夫不爱,甚至是变心。
可丈夫已经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早就失去了最初那份热忱。
刘妍哭得快要晕眩,却得不到想要的,哪怕是一句安慰。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份爱就像变质的苹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已经腐蚀糜烂。
她坐在驾驶座上,透过玻璃,怔怔然望着男人驾车远去,速度快得好像身后有人在追赶,恨不得逃离。
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刘妍望着反光镜,挤着唇,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这么急着离开我?
shi纸巾轻轻抿过眼角,刘妍定了定神,忽然想起之前和男人拉扯的时候,男人口袋滑出的丝绒盒一角。
桃心型的外壳用华丽的包边固定,盒子的造型玲珑别致。
这种盒子刘妍只见过一次,而那一次,恰好是在她被丈夫求婚的时候……
意识到这一点,刘妍脸色大变,坐直身子打着方向盘朝任泽的公司开去。
……
刘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公司附近的高档西餐厅里,自己曾经的丈夫,就在一个卡坐上,抓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对着那个女人含情脉脉,眼神专注,甚至于,忽视了窗外熟悉的车牌号。
刘妍这下真的可以确定自己爱错了人,她望着远处不过相隔十几米的地方,紧握的指节已经用力到泛白,指尖刺入掌心嫩rou,疼得刺骨,她却浑然未觉。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虚伪?之前爱的要死要活,承诺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却能转眼就翻脸,顷刻就变心。
男人换了一身新衣,神情愉悦,全然没有之前面对她的隐忍和抗拒,那张死人脸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真比演员还像演员!还能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地单膝下跪,用戒指去撩拨对面女孩的心。
刘妍枯坐在原位,痛苦又妒恨地望着那个青涩的女孩。
她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女孩羞涩地答应丈夫的求婚,又半推半就地被丈夫揽入怀中,唇齿纠缠,从此暧昧不清,旖旎难言。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而那一刻,刘妍再也不复绝望,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个悲剧。
还有谁会比她难过?
还有谁?
她逃避地闭上双眼,那刺心的一幕幕却反复在她脑海盘旋,时刻在提醒着她,丈夫已经属于别人了,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她又一次开始思索,自己是哪里做不好了,是哪里惹人厌恶了,为什么爱人不喜欢她了?为什么不爱了?
可她思前想后,反反复复,脑海里,也只有妮妮的一句“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对啊!那这就足够了!
可是她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了,任泽为什么还是不要她了?
为什么呢?
刘妍细细的想,可是越深想,她便越绝望。
男人没有表露出任何对她的不满,除了那句话,“我不爱你了。”
刘妍自问自己已经为任泽做得够多,她在他身后,为他打理着整个家,照顾他们的小宝贝,做他的后盾。
可男人用一个“真爱”,就否定了她所做过的所有事。
如果那个女孩是真爱,那她算什么?只不过一句话,就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很久很久以前,在她饱含希望地穿上婚纱,和任泽踏入婚姻的殿堂的时候,爸爸就骂过她,说她傻,说她自找苦吃。
彼时刘妍还在享受着任泽的疼宠,浸溺在在她看来永远也不会干涸的爱河里,哪里想得到这句话会成真?
她只期盼着自己建立一个家庭,再也不要走父母亲的老路,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明明有家,却总是没有家的感觉,一个人孤零零。
可她没有预想到这个家会有维持不下去的一天,更没有想到爱人会变,会把她抛下,留她一人孤身在原地。
她该怎么办?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