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第十七年,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年。这一年,他在所谓的治疗中迎来了死亡。
而诱因之一,正是那幅在他Jing神分裂后画出来画。
正确来说,是他犯罪后画下的证据。
猥亵,多么肮脏的字眼,他却把它用在那个曾经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孩身上。他不敢想象,当时的叶馨有多害怕,自己那双充满了罪恶的手是如何游弋在她身上,在她身上汲取温暖,又是如何把腥臭的体ye洒在她身上,让她沾满自己的气息。
明明是如此令人不耻的行为,心底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竟不是自我厌弃,而是浓浓的满足感。
他为自己的无可救药感到痛苦。
正常人该有的愧疚感如断线的风筝,无影无踪。
他甚至疯狂妒忌起病发时的另一个自己能与她肢体交缠。
无数种复杂,难以言说的感情充斥他的脑海,这一刻,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的野兽,他发了疯似的把阁楼里的画推倒在地,把那些蒙了白布画作砸了个稀巴烂。
唯独那幅画,他的手抬了又抬,始终舍不得毁坏。
愤怒、怨恨、妒忌、后悔、不舍、欲望一一在他心头萦绕。
身体某个开关,在情绪的崩溃下,又一次打开了。
地上一片狼藉,静默片刻后,呆立在地的少年突然抬头,扬唇而笑,仿佛所有的坏情绪如chao水快速褪去,变得明媚而美好。
轻快的脚步声从破败的阁楼消失,负责清扫别墅的佣人听到楼上有人下来,立刻收起脸上的惊疑,佯装卖力工作。
在途径佣人身侧时,他罕见地向佣人问了声好,佣人惊得连手中的抹布都掉了下来,迟疑了一会才颤颤巍巍地问他:你要去哪?
去找她。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佣人尚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时,他便迈着迫不及待的脚步离开了别墅。
佣人在他离开后才反应过来他又犯了病,忙不迭弹出手机通知他人。
可惜当她通知完他人,再次追出别墅时,人已经不见了。
***
那天,他记得自己在花店买了一束非常美丽的红玫瑰,玫瑰艳丽得就像天边的红霞,华美至极。他静静在门口等她放学,抱着无数种美好的幻想,一直等啊等,等到夕阳西下,校门开放,他迎着笑向前
捉住他!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让满怀喜悦的他心房一颤,下意识回头时,父亲的拳头已经迎面挥了过来。
脸上遭受重击,他的头颅被打偏至一边,额前Jing心打理过的刘海散落下来,父亲身旁的保镖随即上前,将他钳制住,校门口的人蓦然看到发生斗殴,当即逃得远远的,怕误伤自己。
爸
嘴唇溢出嫣红的血丝。
他不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打自己。
父亲铁青着脸,没有做出解释,只是招了招手,让保镖带他离开。
不,放开我。爸,我是来接馨儿的。
他挣扎着,试图挣脱保镖的钳制。
够了,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父亲怒喝一声。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疯癫,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你为什么打我?我来接馨儿有错吗?他低声呢喃,那是你未来儿媳,也是我未来孩子的妈妈啊。
说到这,他痴痴地笑了。
父亲容忍不了他颠三倒四的话语,也不欲与他争辩,把他拉走!
放开我!放开我!
他大力挣扎,两名保镖巍然不动,拖着他往路边停靠着的奔驰移动。
尽管如此不甘愿,但他终究只是一个瘦弱的少年,在保镖挟持下,他还是被迫塞进了车内。
不多时,学生也陆续从学校走了出来,看到学校门口停着一台黑色奢华的轿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死活不肯撒手的那束红玫瑰,因着刚才发生的变故,花瓣少了一大半,变得蔫蔫的,车厢的车座上也落了不少花瓣。
父亲气极,强行夺过他手中的花,从车窗扔了出去。
不!
开车!
司机油门一踩
我的花!我的花!
他大吼,愤怒地推开稍有放松的保镖,身子向前一探,死死地用手掐住司机的脖子。
骤然失去呼吸的司机踩油门的脚一松,车辆行驶速度旋即慢了下来。
阿嗣,你做什么,危险,快放手!
我的花,我的花!他面容扭曲地朝着父亲怒吼。
父亲被他可怖的样子吓得呆愣一瞬。
花、花我再买给你就是,你先松开司机。父亲眼看司机要翻白眼了,慌忙对他道。
我不要别的,我只要那束,只要那束!
手背青筋毕现,司机的脸从白到青,父亲知道再不答应就要出人命了。
好,要那束,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