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亲的轿子?
望舒倒没觉得慌乱,好奇占了上风。
搁下碗筷,望舒也没想太多,快步往府门口走去。
能是谁呢?搞这样大的阵仗怕是现在门口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门拉开,敲锣打鼓的声音停了,门口真是有个花轿,几个抬轿的人站在一旁没有言语,按道理这里面坐的该是新娘只是也没看到丫鬟喜婆之类的人。
怪事儿。
夫人、夫人,您别冲动,我叫罗宁去请老爷回来,您等等,等等。紫鹃拦了又拦,生怕这轿子里钻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望舒还是想凑过去问个清楚,这种事情麻烦严恪做什么呢?她连个话都说不明白吗?
撩起裙子,望舒大跨步下了台阶,跑到轿子旁边,凑过去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里面有人吗?
有。
轿帘里传来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总感觉有些青雉。
您这是走错地方了?望舒又问。
没有,那个女人笃定,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坐着婚轿、敲锣打鼓地找人
感觉有点像是要逼婚。
找谁呢?为了避免误会,望舒又问了一句毕竟这家里的男人可不算少。
轿中的人沉默了许久,才道,看到这花轿的模样,那人便该知道是我来了。
这位呃姑娘,如果你不说清楚,我怕是没法帮你望舒有些为难,连找谁都不知道。
可轿子里的人却依旧不愿意配合她一般,依旧沉默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对着花轿这边指指点点,望舒有些烦躁。
感觉像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望舒没了耐性,一手掀开轿帘,抓上轿中新娘的胳膊就往严府里拽。
那姑娘明显是受了惊,无奈望舒的力气要大些,她稍作挣扎便放弃了。
也是奇怪,那抬轿的人、敲锣打鼓的人,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若是家里的下人,怎么都该护一护才是。
别、别
有什么话,进来说。望舒快速挥手,叫家里的下人把严府门赶快关上。门外好事的人那样多,严恪他们又不在府上,在外面才是惹人耳目又不安全。
跌跌撞撞进了正堂,盖头滑落下来,落在地上。
望舒还在喘气,一转头却看到那姑娘豆大的泪珠往下砸。
别、别哭啊,你哭什么,怎么哭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望舒这才意识到,这姑娘年龄并不大可能至多不过十六七,纵使浓妆也依旧看得出她嫩乎乎的小脸。
他、他不愿意娶我,果然是因为是因为有人了。姑娘抽抽搭搭,哭得停不下来,又像是委屈极了,有一肚子要问,便边哭边说,还打嗝。
望舒挥手让紫鹃备了茶水过来,然后挥退了其他人。
我、我说,怎么是严府呢他、他竟然呜呜呜、他竟然入赘了
有人了?入赘了?
望舒实在疑惑,可看她这样子像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插不进话来,便只得不住拍她后背,帮着顺顺气。
我、我不怪你呜呜,他变心了,他不爱我了,他爱你了,但是你又、嗝,没做错什么呜呜呜呜,他不爱我了坏人难怪他不愿意娶我呜呜呜呜
怎么能有这种男人呜呜呜我从小、从小到大,就只愿意跟他在一块结果他、我以为他、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结果、结果他不但不来提亲还、还跑了
茶水很快见了底,擦眼泪的帕子shi了一条又一条,这姑娘的眼泪却像是泄洪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难怪他不愿意娶我我、姐姐、我呜呜呜呜我从家里偷跑出来,来找他结果他竟然竟然已经入赘了改姓严了
我、我他个负心汉讨厌恨他讨厌我就应该听家里的话我不自己跑出来这么远的路好几百公里我自己一个人呜呜呜我穿着嫁衣来找他他、他果然已经呜呜呜呜
从小到大便认识,还是从家里偷跑出来,赶了几百公里的路,穿着嫁衣逼婚
望舒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
到底是
周荣祁,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呜呜呜呜呜
啊,望舒了然了这姑娘是来找荣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