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躲在这里,害得我找了半天。”
沉清瑶在祠堂里看了一整天的书,不知不觉忘了吃饭,傍晚时分,赵十三又翻墙进来,发觉她未待在屋里,嘟嘟囔囔抱怨了一通。
沉清瑶都没正眼看她,只是抬了抬眼皮,“院门关着,我还能去哪儿,再说了狼的嗅觉应该很灵敏的,你会闻不出来我在哪儿么?”
“换个地方我当然能闻出来,祠堂里药味太浓了,你的气味混在里面很难分辨的……”
赵十三跟她争论起来,但是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喂!我是狼王,又不是狗!你这话什么意思?”
沉清瑶一本正经望着她,表情很困惑:“我一直说你是狼的,什么时候说你是狗了?”
“你……”赵十三气得龇牙咧嘴,狼毛都炸起来了,却始终没有使用暴力。
因为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说:“你就算把我吃了,也不能栽赃陷害说我骂你,凡事得讲道理。”
“不跟你这个烂心肠的女人废话,亏我大老远过来给你送饭,有本事你继续嘴硬,不要吃我送的东西。”
沉清瑶立刻起身,朝她行了个拱手礼,然后拎起了赵十三叼过来的篮子。
“我不嘴硬,我给十三小姐道歉。”
“你承认你就是骂我了。”
“嗯,您想怎么理解都行,反正是我的错。”
赵十三这才满意地昂起头,一脸傲娇样,不知怎的,沉清瑶见她这副样子,就想起家里养的那只金毛犬,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你干什么!”
“抱歉,你的狼毛上沾了一片树叶,我帮你拿下来。”
“叶子呢?”
“我扔了。”
“扔哪儿了。”
“地上。”
“地上没有。”赵十三眯起眼睛,准备咬人了。
“风吹跑了。”沉清瑶淡定地指了指窗口。
“沉清瑶!”
“你别激动,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是朋友也至少算盟友,我只是想表达友好。”沉清瑶笑眯眯看着她,如果说昨天她还有几分害怕这只大白狼,现在是完全不怕,甚至还想逗逗她。
赵十三跺了跺前爪,狼眼瞪着她:“你当我是傻子么?哼!我家那些姐妹没事就爱摸我的皮毛,冬天还把我当被褥……啊不对,扯远了,我跟你又不熟,你敢在狼王头上薅毛,不想活了?”
沉清瑶撇嘴:“只是摸一下又不会掉毛的,那么小气,哎,我有个问题正想问问你。”
“今天赵老夫人领我进祠堂,给我讲了赵家的来历,又让我留在这儿看族谱,我发现你们家记入族谱的都是女人,那么……”
她还没问出口,赵十三就抢答了,完全忘了刚才自己那么生气。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赵家入族谱的都是女人,我告诉你呀,我们赵家就是女人做主,女人才是血脉的延续。”
沉清瑶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想问你,你真的能变成人吗?”
她又补充道:“昨天婚礼上,除了你大哥之外,在场的都是女人,再加上主事的人也是女人,我当然晓得你们赵家是女人做主,相当于是母系氏族,这有什么好问的。”
“你……我……”赵十三一口气噎在喉咙里,狼脸都涨红了,她很想给这个可恶的女人一点教训,但是又怕一爪子下去,直接把人拍死,于是恶声恶气地说:“我当然能变成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发誓沉清瑶再敢拿她开刷,她一定扑过去咬死她!
“真的?”
“当然了,本狼王有必要骗你吗?”
沉清瑶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从我入赵家起,就没有见过你的人模样,所以有点不敢相信人可以变成狼,还能变回去。”
“呵呵,少见多怪,哦……我明白了,你想见本狼王的真身,我就偏不给你看。”赵十三自以为识破了沉清瑶的算计,总算出了口恶气,心里得意得不行。
“哎,原来如此。”沉清瑶表现得很失落,眉眼都是愁绪,哀怨地瞥了眼赵十三,把她看得心里毛毛的。
“我在家听过隔壁镇子有一个大户人家娶亲,新娘子家是村里的富户,姑娘又是幺女,父母千娇万宠的,只想给她挑个称心如意的郎君,那一日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到村里迎亲,岳父岳母见他一表人才,心想这回女儿是嫁对人了,可是迎亲的人一进屋便尴尬地表示,自己是新郎的表兄,新郎官前些日子伤了小腿,不能骑马,所以派了他来迎亲,原本新娘家里是不高兴的,但是婚期已定,又不能误了吉时,便未做追究。”
赵十三莫名其妙听她说故事,说了一半沉清瑶又不讲了,她急着催促:“然后呢,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沉清瑶差点没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后来迎亲的队伍到了新郎家,之后的仪式都是新郎的表哥代替完成,接新娘子下轿,跨火盆,入家门,这些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