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对她有意,要赶紧告诉大伯和大伯母,向人家提亲啊。”怀薇道。
“哎呦~”怀安用脚尖捻着地板,扭扭捏捏的说:“才刚认识没多久,还没确定关系啦。”
可把两个姐姐吓的两腿发软,声音都在颤抖。
“你想确定什么关系?”
“你没做什么逾矩的事吧!”
怀安险些跳起来:“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从面相上看,看不出来我是正人君子吗?”
两人面面相觑,一齐摇了摇头。
不过怀安坚持要求保密,两个姐姐在轮番警告约法三章之后,还是答应暂时帮他瞒着。
……
临近中秋,怀安送给谢韫一套皂坊新出的中秋主题香皂,一盏Jing致的灯笼,下头坠着的流苏摇摇摆摆,谢韫有些呆呆的。
“怎么啦,不喜欢吗?”怀安问。
谢韫摇头笑道:“喜欢,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也送过我一个灯笼。”
怀安:……
谢韫没注意他的神色,继续回忆道:“那是很小的时候了,六岁还是七岁?那时真是无忧无虑。”
怀安:???
“说真的,你跟他有点像。”她十分客观的说。
怀安:!!!
他面上十分淡定,心里已经开始暴走了——沈怀安就是沈怀安,只可独一无二,不能为人替身!那小子谁啊,可千万别让他碰见,揍扁他!
“你怎么了?”谢韫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极了她家前院里看门的大黄狗。
“没什么。”怀安灌了一大口nai茶,好歹把一腔妒火压灭下去。
“哦,对了!”谢韫拿出一个食盒:“这是我娘亲手做的酥皮月饼,你尝尝看。”
怀安掀开食盒,擦净了手,先递给谢韫一个,又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赞不绝口:“王婶婶的手艺真绝!”
谢韫暗暗发笑,这哪里是“王婶婶”,分明是谢婶婶。
她本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怕他知道自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从此不敢再对她如此热络,她跟着爹娘外放多年,曾经的旧友有好些都已经生分了,不想再失去“许三多”这个朋友。
……
三秋恰半,谓之“中秋”,霭霭停云拥着一轮银盘,光华灿然,静谧皎洁。
中秋是女儿家一年中最期盼的日子,因为每到这一天,女孩子们可以理直气壮的迈出大门,呼朋引伴,不用遮遮掩掩,不用女扮男装,盛装打扮,游灯市,放花灯,痛快的玩个半宿。
每逢这一天,京城的大街小巷灯火璀璨,鳞次栉比的商铺纷纷扎起彩楼欢门,挂起花灯,争奇斗艳,整个内城亮如白昼,热闹非凡。
恰是秋闱第三场,谢韫的两个哥哥同时下场,正在贡院考试。
谢韫便跟着嫂嫂们虔诚的拜过月神,然后一起出门逛夜市——这一天父母大多不会拦着年轻男女出门。
她今天穿着蜜合色的对襟短袄和马面裙,外套银红色的杭绸比甲,秀发盘成发髻,点缀几样红玛瑙的小花钗,更显面容姣好,唇红齿白。
来到繁华的西长安街,谢韫忽然说:“嫂嫂,我约了朋友,咱们晚一点在寿元寺汇合行吗?”
“你一个人不要乱跑啊!”大嫂道。
谢韫一指身后两个丫鬟:“有她们跟着呢,去的是九味坊,酒楼里到处都是人,不会有事的。”
她向来有主见,两个嫂嫂也只好答应她分头走。两个丫鬟轻福一礼,快步跟上了谢韫。
谢韫轻提罗裙,穿过摩肩接踵的街市,来到九味坊门前。
伙计热情接待,问她是否订了座位,她报出“许三多”的名字,伙计便更加热情了,引着她去往二楼,并不是去包厢,而是去了露台的雅座,凭栏可以俯瞰长安街繁华的街景,还能临空赏月。
小二上了一壶上好的毛尖儿,并几道Jing致的干果点心,便退下了。语琴掩口怯怯的笑。
谢韫问她:“你笑什么?”
语琴俏皮的说:“许公子模样俊俏,又是读过书的,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儿?”
谢韫笑道:“名字和模样都是父母给的,他说了也不算啊。”
“可分明是他约小姐来的,怎么小姐先到了,他还不见人影?”语棋朝着楼下观望。
大街上人流如织,人们游兴正浓,街边兜售胭脂水粉、针线绣片的商贩卖力的吆喝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天上!”
语棋率先抬起头来,只见漆黑的夜幕中,星星点点的红色孔明灯冉冉升起,放眼望去,满目皆是,足有数百盏,与璀璨的星月交织在一起,如梦似幻。
游人纷纷驻足,仰头,唏嘘。
谢韫震撼的睁大双眼,两个丫鬟更是激动的拉着手:“太美了,像在梦中!”
怀安从她身后出现,坐在她的对面,满目期待的问:“你喜欢吗?”
谢韫良久才回过神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