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季南烽带着小崽子进了火车车厢,见小崽子眼睛都好像不够用,咿咿呀呀。
也不管小崽子听不听得懂,一路为他介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然后,火车快要开了,他们却离着他们上车的车厢老远。
季南烽没忍住,拍了一下小崽子的小屁股,笑骂:“你这小东西,还挺会蛊惑人。”
季南烽跳下了车厢,就见阮棠探头在找他们。
一手交人,一手交行李。
交换的时候,季南烽轻轻地捏了一下阮棠的手。
“我很快就回来的……”
等季南烽跳上车,火车呜呜呜地发动了。
阮棠跟着小崽子追着火车跑着,“晚上到了沪市,别嫌麻烦找个招待所住……”
“别跟了,早点回去,到了京市我给你打电话。”
阮棠又追了几步,确定自己追不上了,才慢慢地放缓了脚步。
连火车的尾巴都看不到了,阮棠这才抱着小崽子转过身。
阮棠随着送行的人往回走,好久未跟季南烽分别,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
突然想听小崽子喊妈妈了呢!
阮棠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在小崽子的小怀里蹭了蹭,蹭得他咯咯笑。
“小白白,想不想再坐火车?”
双眼一模一样地鹿眼对视着。
“妈,你是我的亲妈!坐火车!”
旁边的女人脚下一踉跄,难道这也不是亲妈?!
她想找自己男人商量商量,才想起来男人刚上火车了!
天,不是亲爸,也不是亲妈?
还哄着孩子喊爸妈,那——那除了拍花子还能是谁?!
毕竟,这孩子瞧着也就一岁多,给点不花钱的好处就哄了。
女人特意放慢了脚步,确定阮棠没注意到自己后,拔腿就跑。
她要去报案!!!
阮棠丝毫不知自己被人当成了拍花子,欢喜地抱着小崽子转了好几个圈,也不往回走了,打算就站在站台上,等下一趟火车来才蹭一回火车摸两下。
等回家后,再跟家人好好炫耀炫耀,小崽子叫她妈了。
还认得她是亲妈!
果然,她的崽就是聪明!
聪明的崽想摸大火车,就是翘班干等一小时,她也是愿意的!
经过灵泉水的调养,抱个娃对她来说小意思。
所以,阮棠抱着小崽子满站台地乱转。
那女人带着火车站里的便衣们来时,就看到了阮棠抱着个孩子正探头探脑地站在站台旁看铁轨!
“前面那个女人,抱孩子的女人,往后退!”
阮棠压根没意识到那是在叫自己。
因为,她正忙着给小崽子卖弄她知道的为数不多的知识:“火车都是在铁轨上开的呢……”
说完,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往后拉。
阮棠因为手里抱着小崽子,不方便挣扎,待得回头看到穿着制/服的便衣后,老脸一红。
“抱歉,我知道我刚有越过一点点警戒线,下回我不会了。”
“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阮棠有些傻眼,难道越过安全线也要被抓回去的吗?
等到了车站局里的时候,便衣们想要抱走小崽子,阮棠怎么肯让?
“你们到底是不是便衣,为什么要抢我儿子!”
“老实交代,这个孩子从哪儿弄来的!!!”
阮棠与便衣互吼了一句,才意识到他们可能闹了一个大乌龙。
“我是省一的院长阮棠,如假包换,自己生的儿子。不信,你看我们长得像不像。”
新来的便衣瞅了瞅阮棠,又瞅了瞅小崽子。
两人摆着脸看人的神情,一模一样。
新来的便衣知道自己因为急于想立功闯了祸,故作沉着脸,勒令阮棠等着,他出了审讯室的门,就去找师父了。
老便衣一听他竟然将省一的阮院长给抓来了,抬头就给了新便衣后脑勺一个大巴掌。
“有没有脑子!要是拍花子,火车来了不让人带走,还要弄回来玩?”
老便衣带着徒弟,去了审讯室,一见阮棠这张脸,就知道是阮院长没错了。
他是最近才调来火车站分局做个小领导,他有幸见过阮棠几回。
他亲自给阮棠赔罪,阮棠:“事情说清楚了就好,但是那个小同志不问清楚上手就来抢孩子,吓得我差点儿跟他拼命。”
老便衣连连道歉,“阮院长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不少工厂门口都有丢着孩子,有时候还是两三个。城郊的育婴堂都已经人满为患了。
领导们为了这事儿也是焦头烂额,怀疑是不是拍花子集体作案,又因为车站和火车站管得严,没办法弄出去就给丢了,但是又没有人家来报案说丢了孩子……”
阮棠天天在医院里,倒是没听过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