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工作就没有进项,一家人总不能坐在家里活活饿死。
街道也怕在管辖的地方出现有人饿死,给柳家划了一块荒地,让他们种点蔬菜,又给柳家安排了两个工作,一个扫厕所的工作,一个运垃圾。
其他人可以参加街道组织的临时工作,冬天就有挖河道,管饭。
谁也不愿意去干脏活累活,都指望着别人去干,拿了工作好养活他们。
两家吵了一天,也没吵出个结果。
一个个饿得翻白眼。
最后还是柳老爷子拍板,大房二房各出一人去工作。
其他人都去挖河道,小姑娘在家里干家务活。等开了年,媳妇们就去开荒。
柳老爷子没东西能卖了,只能让两个媳妇回娘家去借粮。
两个媳妇回家借粮,到了天黑才回来,都是空着手回来的。
柳老爷子气得直翻白眼,柳大柳二互相埋怨对方把老父亲给气死了。
等柳老爷子晕了又饿醒,就听到两个儿子要分家。
“父母在,不分家。”
柳老爷子不同意分家,但是两个儿子谁都不搭理他,抽签决定了两个工作后,又开始讨论柳老爷子的归属。
柳二说,谁家的老人都是跟着老大一家过,柳老爷子应该跟着老大过。
柳大说,柳二都篡位是柳家家主了,柳老爷子自该跟着老二过。
两人踢皮球一样地踢了半天,最后没办法,只能一人轮一个月。
柳老爷子至此算是看清了两个儿子的真面目,平时为了磨他手里的东西,没少孝顺他,现在就连在他面前演戏也不愿意了。
分了家后,两家人带着自家人回岳家借粮。
就留下柳老爷子一个人看守着棚户区的几间房,从天亮等到天黑,没一个人回来。
也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一天滴水未进。
他将老棺材都卖了贴补给儿孙,就为了让儿孙都有房住,没想到他掏心掏肺,现在落魄了,都嫌弃他费粮了。
柳老爷子回屋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能卖的东西,只能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去舀水喝。
季南烽过来时,就见柳社长站在棚户区外。
看着柳老爷子因为一碗薄粥,对棚户区的邻里点头哈腰。
“来了?”
柳社长与季南烽打招呼,自顾自地说道:“我给柳家的邻居一笔钱,请邻居在他吃不上饭时,施舍一碗薄粥,也不用多,只要让他饿不死就成。”
以他的心性和手段,恐怕也就是最近难熬,等他回过神来,指不定要怎么折腾两个儿子。
到时候,柳家可热闹了。
可惜他不能一直留在京市,若不然看着老狗咬小狗,也挺好玩。
“走吧,不是说还有正事要做吗?”
柳社长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当初战乱时,柳老爷子抛下他们正房,带着两房小妾跑了,压根不顾他们母亲带着两个孩子怎么活下去……现世报才刚刚开始呢。
季南烽拍了拍柳社长的肩膀,“要是需要个肩膀,兄弟我随时借你。”
柳社长原本还有点伤感,被季南烽一打岔,只剩下满身的鸡皮疙瘩。
“滚!老子有媳妇!老子用得上你的肩膀?!”
两人骂骂咧咧地走出了棚户区。
柳老爷子听到声音,捧着粥转过头,只看到了转角的一片衣角。
从为阮棠举证时,季南烽发觉了柳社长的社交圈子挺有用,他不光与京市的记者圈熟识,又有黑市的人脉。
这两条路子,都是打探消息的好路子。
季南烽调查那些大小领导,正需要柳社长帮忙。
另一头,季高阳与季父分别后,去单位逛了一圈,以肚子不舒服回家了。
詹婷白刚应付完丰家人,詹家嫂子又来了。
她是来跟詹婷白讨要主意的。
丰家家产全被没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一家三口只能回娘家住着。
詹家嫂子自然不愿意养这三人,但是又怕詹婷白对娘家有意见。
说白了,就是来要钱的。
詹婷白不耐地皱眉,他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们家老季古板的很,从来不肯收受好处,最多也就收点吃食,但是一定会以其他方式给还回去,甚至更多。
他们家攒下来的这些钱,都是一家子的工资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还有就是当初老季出任务时,上头给的奖励和受伤津贴。
刚刚詹家小妹走时,她已经给了三百。让他们租个住的地方,到时候她与街道通个气,花点儿钱给她小妹弄个不起眼的工作。
詹家嫂子没磨到钱,也不愿意走,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
季高阳回来时见到詹家人,脸直接拉了下来。
“高阳现在可出息了,见到我这个舅妈也不叫了。”
要是平时,詹家人Yin阳怪气地他看在他妈的份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