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熠之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考虑看看。”
最近确实有一场私人聚会。
说着他的余光扫过林津渡,此刻灯光顺着修长的脖颈灌入,林津渡仿佛整个人都在流光溢彩。
然而虞熠之看得不是人,而是手。
细长优美,指节分明。
虞熠之想起医院模糊时看到画面,迟疑了一下问:“你……那时候为什么要给我补衣服?”
林津渡愣了下,没想到这点小事他记到现在,“难道没人给你缝过衣服?”
虞熠之摇头。
林津渡用怜爱的目光看着他。
虞熠之被收养也不是什么秘密,只听他道:“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太清了,后来我被收养,也用不上。”
想了想,他还贴心地解释了一句:“因为一些奢侈品连水都不能沾。”
更别说缝补。
虞熠之难得没有表现出像是刺猬的一面。
但林津渡唇瓣动了动,强大的素质教育让他没有当面飚出脏话。
虞熠之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管家和帮佣来说,他确实是个好老板,没喊人起来,而是随便找了些东西吃完直接上楼。
林津渡盘腿坐在椅子上,和系统哔哔:“合着就替身没人权?”
【就是,在医院的时候,你怎么不用针戳死他?(容嬷嬷jpg)】
“……”
不要在别人脑袋瓜里乱发表情包。
林津渡语气酸涩地哼哼两声,“你有没有觉得,虞熠之刚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
系统40:【就像在看妈,品尝阔别已久母爱的滋味。】
“……”
草,那不得加钱?
聊了会儿天,林津渡长久没有听到二楼传来的关门声,暗道坏了。
这只鱼该不会游去了三楼?
那些画的检测结果出来前,林津渡自然是要阻止的。他连忙起身,也去了三楼。
画室。
虞熠之站在巨大的画作前,手指轻轻抚摸着画中的脸颊。
每当睡不着,他就会站在这里,长此以往早就养成了习惯。
渐渐的,他把额头贴着画中人的额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沉痛往昔,轻喃着“抱歉”。
距离的拉近先后让手,鼻尖,再差一点就连唇瓣都会蹭过……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不对,住嘴!”林津渡出现在门口,摆出标准尔康手的动作。
之前看到画上有一块颜色斑驳的地方,他以为是被摸秃噜皮,没想到男主不但动手还动嘴。
实际上,这倒是有些冤枉虞熠之了。
后者顶多是疲惫时额头轻挨着纸张,大部分时间都在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脸颊。
虞熠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险些把画纸戳破。
他脸色铁青,转过来的时候瞳仁中似乎燃烧着两簇灼灼的火焰。
虞熠之这狗脾气一点就燃,立刻就要发作。
没想到林津渡反而先发制人,指着脸那一片区域:“你在给他的脸搓死皮吗,颜料都给搓没了。”
“……”虞熠之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你……”
“今天你接电话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一点,”赶在虞熠之发飙前,林津渡语速飞快地转移话题,“好像你哥给了你好多天文数字的项目。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话乍一听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虞熠之眼神一厉,回归了一点冷静,想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给了说下去的机会。
人们对富豪总有着非同一般的关注,网络随便一搜都是虞家兄弟的消息,林津渡抿了抿唇道:“我刚看网上说,你大哥身体不太好。”
一天之内给几个重要项目,实在是有些怪异。虞熠之脸色变了变,确实是事出反常,莫非他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对于虞讳,虞熠之怕归怕,但内心深处除了敬佩,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顾不得算擅闯画室的账,他匆匆走出去打电话。
林津渡逃脱一劫,松了口气,回房间的路上发消息给虞讳。
【林津渡】:还记得我发的那些画吗?
【林津渡】:为了不让令弟沉迷摸画和嘴画,我用了声东击西的注意力转移法。
同一弯月下。
虞讳刚洗完澡,头发散散搭在肩膀上,他连睡衣都是沉闷的黑色。
看到嘴画一词时,他以为是打错了,缓缓发了个问号过去。
【林津渡】:就这样(红唇jpg)(红唇jpg)(红唇jpg)(画jpg)。
妖冶的红唇表情包在黑夜里有些不一样的风情。
这个描述实在是太形象了,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中。
虞讳一怔,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还是不够忙。他手指动了动,回复:怎么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