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声道:“二弟,不如你先查查自己的宣鹤楼,都在胡做些什么。”
“你说你平日不管宣鹤楼的事,那今日二弟正好就在此,不如就给管了吧。”
二皇子咬牙冷声:“那是我的事,还轮不到大哥来催促。”
太子也冷冷一笑:“你那采买的管事现在衙门里关着,恐怕这些食材也是他负责的吧?二弟还是好好管管为好,莫要让酒楼食客吃坏肚子,若是再严重些……”
又是那管事!
二皇子心中震怒,恨不得当即去将那管事给扒了皮,怎么会有这么蠢的蠢货,到底是谁弄进来的!
同样挡在叶遥前面的六皇子眼珠一转,他不如三皇兄他们那般有底气,于是附耳到三皇子耳边道:“就是啊三皇兄,那管事还在衙门里,昨日的事还没完呢。”
被这么一点醒,三皇子当即嚷嚷开:“二哥,昨日那管事做的恶事还没完呢,今天又发现这么一出,你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周围好事者很是上道,立刻就问开来:“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有好心人知道吗?赶紧说说!”
“我听说了一点,据说那管事去飨云楼,说最近的苦瓜新菜是……最后被押去衙门了。”
“不会吧?宣鹤楼还能做出这种事?那管事有说是哪位大厨吗?”
“没说,肯定都是编的,就算有人能发现新菜,也肯定是以前宣鹤楼的小掌厨啊,我也是宣鹤楼的老食客了,本来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
是真的了。
那半百老人扶着胡须长吁短叹,继续道:“当初宣鹤楼名扬一时,又是掌柜又是掌勺,只可惜年纪轻轻就意外没了,只剩两个孩子。”
旁边人点头道:“如今宣鹤楼的主家也是好人,当初接手宣鹤楼后也没将两个小孩赶走,而是养在这楼中,如今大的那孩子已经成了宣鹤楼的掌勺,也算是子承父业,老掌柜在天上看到可以瞑目了,只是可惜了那小姑娘,怎么就走丢了。”
“这菜还能吃吗?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别吃坏了。”
“主家人好,只是选的采买管事不是个东西。”
听到这些话,二皇子暗中握拳,艰涩道:“管事自会有衙门的人处理,宣鹤楼的事我会彻查,就不烦你们费心了。”
他一阵冷笑,真是异想天开,经营十余年的名声,宣鹤楼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推倒。
叶遥他们听了,人群中有人愤怒采买管事阳奉Yin违,也有人再极力的说宣鹤楼主家是个好人,只是识人不清。
他们不知道当年宣鹤楼的事,太子却是知道一些。
那时候太子和二皇子都还小,尚未出宫,太子也是后来无意中得知此时,居然和二皇弟有关。
据说当年宣鹤楼声名鹊起红极一时的时候,掌柜兼掌勺意外离世,家中吃绝户的亲戚上门打砸酒楼,在京城也算闹得家喻户晓,有一人挺身而出,带着衙门官府的人赶走闹事之人,重金接手宣鹤楼后,还连带安排了老掌柜的丧事以及两个孩子。
只是那人一直没露面,再后来他和二皇子出宫立府,这宣鹤楼竟自然而然成了二皇子的产业,其中恐怕早就有人帮衬谋划。
不过太子可不觉得,他的二皇弟等人有那么好心,却也对今日之事无可奈何。
听闻菜品不新鲜,还有人吃坏了肚子,有人已经嚷嚷开了,那是打定主意要闹事的,然而还是有许多人觉得是采买出了问题,一边往外走一边口中念着等什么时候食材好了再来。
想扳倒宣鹤楼,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但也足够他们出一口恶气,这对日进斗金的宣鹤楼来说,可是好大一笔损失。
不远处,那端着托盘的青年男子手背青筋暴露,他猛地低下头掩饰掉眼中的疯狂,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什么好人,那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外人声声赞誉,在青年听来却是一道网,绝望地将他笼罩。
他深吸一口气,走出这处角落,继续朝叶遥那桌走去。
二皇子瞥了他一眼,对叶遥道:“八皇妹这么会吃又会说,再来尝尝这道招牌金玉响鹤羹吧,看看到底新不新鲜。”
这金玉响鹤羹他每次来都会吃,就不信这都敢有不新鲜。
那青年将托盘中一碗碗的金玉响鹤羹挡在众人面前,随即就退在一旁,并未离去。
金玉响鹤羹,食材就是普通的栗子、山药和羊rou,但宣鹤楼的老掌勺却是将其做出了花来,首先是色,金红汤色不淡不稠正是合适,上面一层薄薄的桂花,rou香之余又散发淡淡花香。
现在这个时节桂花还未开,也不知这新鲜桂花是从何处寻来,定是费了一番功夫,不愧是招牌菜。
更为Jing巧的还是这金玉响鹤羹的瓷碗和勺子,均是特制的,瓷碗内部中空带有奇特纹路,勺子轻薄材质近玉,用勺子轻敲碗沿,这特制的碗勺瞬间共鸣,一声清脆且悠长的响声自碗中炸开,竟似一道鹤鸣!
叶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