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很多梦,想不清内容了,是很多碎片。迷迷糊糊记得雪化了,变成一滩脏水,然后就又心慌起来,好像被人追着不停地跑,从黄泥路一直跑到柏油路马路上。
我开始喊,挣扎着醒了,醒来的时候我正捏着朱丘生的手,他的手很暖和,包得我很舒服。
我问他,我说梦话了?
嗯,说了。他答。
说什么了?
朱丘生垂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迷离而复杂,让人看不懂其中的内容。过了一会儿,他才动一动他的嘴唇,吐出句话。
你说……妈妈。
他的衣服堆在旁边,衣角柔柔地搭在我脸上,烟草的味道混合着外面的冷气,有种安宁的窒息感。有茧的大手慢慢落下来,蹭了我的额头,我把头埋在他掌心里,贴近眼角的地方冷冷shishi的。
我说……哥,你要我吧。
那手僵了下,他问,你说什么?
你要我吧,你要我吧,哥。
我一下子起来,解他的腰带,乍现的冷气和过猛的用力让我眩晕了一下,手抖得厉害,几乎捏不住他的皮带扣。我伏到他身上,濡shi了他黑色的棉衣外布,我说你为什么不要我,是不是嫌我脏,为什么不要我?
躺好!朱丘生说。
我不!我说。
朱丘生强硬地把我塞回被子里,他的手扣着我的腰,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朱丘生把我挟制在被子里,重复说,你给我躺好!
我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我说我不!
他压着我,我反抗,最后我的腰都掐得快废了。我就像条砧板上的鱼,朱丘生说不要就是不要,鱼连自己献身的资格都没有。心里像吃了很多酸葡萄,身子也开始没劲儿得软和上了。他的手按着我的腰,按得很疼,但是我还是想往他身上靠。朱丘生慢慢把手松开,看到我的腰被他按出了两个红手印。
他摸了两把,徒劳无功地想把那两个印子扫走。我转了个身,靠着我哥的腿,我看到他有反应了。
哥,我哑着嗓子叫他,你为什么不要我。
朱丘生的态度被我哭软和了,他瘫下来,倒在我身上。我现在不管大男人哭起来矫情了,鼻涕眼泪全他身上抹,把他的衣服都泡肿了。他凑过来亲我,撬开我的牙齿舔过来,然后说,傻帽儿,不行,你发烧了。
我是发烧了,我说,那你干嘛亲我,传染呢。
我哥没放开,又压过来了,把我亲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我听见他模模糊糊地说,我感冒可以,你难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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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咯!
大噶新年快乐啊~
突变
我生病一向来去匆匆,没过两天就生龙活虎。但朱丘生不准我到处嘚瑟,他让我在炕上多躺几天巩固巩固。躺一天还好,第二天我就开始腰疼,他下了班就在我旁边给我揉。我Yin阳怪气他,我说朱丘生,我最佩服你这一点,有恒心有毅力,三过家门而不入。
朱丘生淡淡看了我一眼,手上不留情,狠击了下我的屁股。我抬起半边身子看他,恼道,疼!
朱丘生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又狠掐了我一下,疼得我寒毛都立了。他说,死玩意儿,蹬鼻子上脸了是吗?
我没想着蹬鼻子上脸,我可能是一时间有点那啥虫上脑。翻过身来,拿脚趾尖点他肩膀,还摆出个自认风情万种的表情,说那你快来惩罚我啊。
他冷漠地把我掀下来,翻身下炕,我问,哥你去哪?
朱丘生无情回首,去吐一下。
快乐的生活总是短暂的,过完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我又要回学校。我已经是大三生了,一根被大学校园炸得油汪汪的老油条。朱丘生帮我打点行李,咸菜又装了一大罐子。他停了一会儿,说回学校……
外面适时一阵狗叫,我把大苹果塞进嘴里啃一口,问什么?
朱丘生又重复了一遍,回学校,轻点浪。
我眯着眼睛狂笑,歪到他身上,说放心吧男朋友,一定不背着你拈花惹草。
我确实没工夫浪,要从早到晚论文调研数据分析地准备推免。每天就是馒头咸菜图书馆,腰上都胖了一圈儿,连苏家的师母都注意到了,师母那天笑眯眯地看着说,子卯胖了,胖了更好看,以前也太瘦了。
这其实算是畸形养膘,和养猪场的猪光吃不动一个道理。但可惜畸形养膘也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到了忙叨叨的期末周,一天天分析统计作业、习题卷子多得和雪片一样,连啃馒头都啃不规律,我又像扎破了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晚上和朱丘生打电话,他说以后不用每天联系,太费时间了。我说你丫的始乱终弃是不是,娘个腿腿厌烦我了,然后陈世美陈世美地乱叫一通。
朱丘生被我弄乐了,他说你怎么跟个怨妇一样,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啊?
我干什么了?
你昨日打着打着电话就睡着了,呼噜声震得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