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荞想了个恰当比喻,“就像躺在热的雪地里!”
雪是冷的,但是很软,倘若雪是热的还不化,那躺上去,肯定很舒服。
估计就是这种感觉,像是被滑溜溜的棉被包围了!
燕明玉觉得妹妹的比喻奇奇怪怪的,不过小孩子,脑子里应该都是奇奇怪怪的事。
真是。
“那你就多跑一会儿,不洗干净点,不让你进被窝。”
燕明荞这回使劲洗了洗,不过她真的很干净,在家洗澡也很勤呐。
泡过温泉,又喝了点水,燕明荞困得睡下了,燕明玉不困,翻出本话本子,一边吃冻梨一边看,一点都不困。
燕明荞本来都睡着的,可有点热,睁开眼看二姐姐在喝什么东西,迷迷瞪瞪凑了过去,“二姐姐,给我尝一口。”
燕明玉一口喂过去,燕明荞冰了一个激灵,然后瞪大眼睛,含着冰沙状的梨汁,“好甜呀!”
燕明玉:“快睡吧,这个太凉了,你不能多吃。”
“那二姐姐怎么能吃?”
燕明玉:“因为母亲管不到我,但母亲能管你。就说你听不听母亲的话,听不听?”
燕明荞这下乖乖睡觉了。
她还听二姐姐的话呢。
燕明玉吃完冻梨后也睡了,次日一早,还庄户们蒸的粘豆包。
黄色的,黏糊糊,里面豆沙又大颗又甜。
这要是天天在庄子……不不不,燕明荞还想吃烤鸭烤rou佛跳墙呢。
从早到晚,要么吃要么玩要么泡温泉,剩下的时间就看看书,燕明荞觉得可自在了。
虽然偶尔会想念母亲,但是,自自在在没人管,也挺好的。
这样过了七日,腊月二十五的中午,庄子又来了几辆马车,沈氏带着楚铮过来了。
燕明荞瞬间忘了自由和无拘无束,她还是想听母亲念叨她,想让母亲管她。
楚铮有两个月没看见燕明荞了,“好像长高了。”
燕明荞挺得意,她好好吃饭,当然有长高,“对呀,小世子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现在也知道,她每天都在长,不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一下子长高的。
楚铮瘦了点,“哪儿不一样?”
燕明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虽然她不知道哪儿不一样,但肯定不一样。
楚铮瘪了瘪嘴,悄悄和燕明玉道:“我爹上午回来了。”
楚堪疑是早上回来的,他要进宫述职,不可能一回来就跟着楚铮来这儿。
述职得半日,再和皇上说会儿公事,恐怕这会儿还没完事。
楚铮懒得等,就和外祖母先过来了。
镇北侯府在附近有庄子,他觉得楚堪疑要是今天能忙完,就肯定会过来。
他在这儿,明玉姐姐也在,难不成楚堪疑回来是为了和管事团聚?
楚铮才不信呢。
燕明玉眼睛蓦地瞪大,“你父亲回来了?”
楚铮点了点头,“我就见了一眼,他要进宫,话就说了两句,你知道是哪两句吗?”
燕明玉问:“哪两句?”
楚铮咳了一声,神神在在道:“父亲,嗯。”
前面是他说的,后面是楚堪疑说的。
燕明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打雪仗
楚铮悄悄对燕明玉道:“不过他要是跟我嘘寒问暖, 我会更害怕。”
都没这样过,像被鬼附身了一样,那多瘆人。
燕明玉想了想, 忍不住劝了句,“你父亲为人如此,你是第一次当儿子,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互相体谅吧。”
想楚堪疑在西北, 但和燕国公关打听关心孩子的次数差不多, 楚铮可以大笑了。
往好了比自己难受, 那还不能往不好的比吗。
楚铮摸了摸鼻子, “那倒也是。”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反正我也没多孝顺。”
燕明玉:“……”
她看了看旁边的少年, 比她就矮了一点, 冬日里也不知道是真不冷还是装不冷, 穿得很薄, 但扬着头, 看着意气风发。
反观自己, 穿得厚实又敦实, 手里还抱着个小手炉,一点都不冷。
这孩子怎么不知道保暖呢。
燕明玉道:“带衣服了吗, 回屋多穿点,不然明荞可不和你玩。”
楚铮是真不冷, 他火力旺, 怎么是个人都觉得他冷啊,明玉说的话他还不能不听, 回去披了件披风, 这回是暖和了。
楚换好衣服铮问燕明玉:“明荞呢?”
燕明玉左右看了看, 前两日下过雪,庄子景色不错,几百亩地全是雪,有的是能玩的地方。妹妹八成去打雪仗堆雪人了。
在国公府虽然也能玩,不过府里的姑娘要娴静端庄,被人看了总归是不好。燕明荞很喜欢下雪,但顶多攒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