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chao是来陪他的吗？分明就是来监工的吧！
“不行，情绪不对，你这个词咬得太重了，你再代入一下。”
江余顶着俩黑眼圈，听顾知chao在他耳边指指点点，十分想抬杠，但试了试，发现顾知chao说得有道理。
虽说在天赋上，他可以不把顾知chao放在眼里，但是在经验上，顾知chao还是胜他好几筹。
一开始，因为顾知chao的介入，进度并不乐观，陈静都做好推路演的准备了，但没想到江余很快找到了感觉，行云流水，进展飞速。
终于，在路演的前两天，江余总算是把蒋景明丢的那些部分录完了，发过去后，他点开蒋景明的微信，骂了60s的语音方阵才解气，沉沉睡去了。
全国路演，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按理来说江余一定会先睡上一整天补充Jing力，但他没有，他反而早早起床了。
“怎么这么早起？记错时间了？你明天的飞机。”顾知chao吃早饭的时候看见江余，一脸诧异。
江余摇了摇头，坐到了顾知chao对面，“今天大年二十九，明天我就走了，我们还是没法一起过年。”
并不是“今年不能一起过年了”，而是“还是不能一起过年”。
因为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并不曾一起度过新年。
顾知chao虽然和家里联系不多，但总归是要一起过年的，而他之前的身份，肯定不能被带回去过年。
所以，他每次过年都是一个人。
他会象征性地买一张回家的机票，然后在飞机上自拍，告诉粉丝自己回家了。
但是他落地后，整个城市都没有家人。
他回到江挽的房子里，房间就像江挽住院时那天一样杂乱，一个电动车挡风被横在地板上，那是他给祁然买的。
他哪里都不打扫，只是把路上买的一大桌饭菜摆好，拍张照，加个滤镜，发到微博上，告诉粉丝，自己团圆了。
在家里吃完那些饭菜后，他坐上返程的飞机。
每当那时，他都会觉得，世界上没有一个他的居所。
但现在有了。
他和顾知chao的这所房子，就是他的家。
疲累的工作后，他和顾知chao说起“想回家”时，脑子里出现的就是曾经和顾知chao大战一夜的沙发和露台。
他在这个世界定居了，但是定居的第一年，他不能在家里过年。
“顾知chao，我有点难过了。”
江余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说了出来，他不隐藏自己的情绪。
但是出乎意料的，顾知chao只是继续吃饭，浅浅“嗯”了一声，好像并不在意。
江余愣了一下，“你不爱我了？”
“……”
顾知chao咀嚼的动作都停住了，缓缓抬起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江余。
但他还是耐心回答：“我当然爱你，你呢？”
“我他妈爱死你了。”
江余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不等顾知chao继续说，江余作出就一脸的受伤：“可是你连我的那份早饭都不做了。”
顾知chao：“我以为你起不来，我现在去给你做。”
说完顾知chao就放下了吃到一半的馄饨，起身去了厨房。
江余顺手把顾知chao的那碗拿过来开始吃，刚才作出的受伤表情逐渐转化成真切的忧郁。
看刚刚那个反应，顾知chao是不是压根不难过？
还是说，顾知chao其实本来就没想着要和自己一起过年？
也是哈，他的身份不明不白，怎么配进顾知chao的家门？
江余开始自怨自艾，但很快他就愤然起身，冲进来厨房。
“顾知chao，我路演回来就要去见你爸妈，你让他们准备一下！”
他气势浩然，声如洪钟，完全没了刚才自怨自艾的影子，他要努力得到顾知chao父母的认可！
这种气势着实把顾知chao震撼到了，举着锅铲盯着江余，一时忘了动作。
但江余还没完，他又想起一茬“见完你爸妈，我就带你去给我妈上坟……”
“好好好听你，祖宗，你先咽了你嘴里的馄饨。”
顾知chao打断江余惊天动地的发言，赶紧捂住江余的嘴，此时他脸上已经被喷到了不止一点馄饨皮。
这下，江余心满意足了。
就算顾知chao不想带自己回家过年又如何？他死皮赖脸，顾知chao他爸妈还能赶人不成？要是赶他走，他当即直播开哭。
吃完早饭，江余开始收拾行李了。
逐渐的，他发现事情不大对。
顾知chao怎么也拿出了行李箱？虽然说他明天肯定也要回家，但回家需要带这么多咖啡？回家了也要熬夜工作？
而且，为什么顾知chao要把自己的内裤袜子装进他的收纳袋里？还扔进了他的行李箱？
“停一下，顾知chao，你在干嘛？”
江余见顾知chao一脸淡然地收拾，赶忙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