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越界~~情慾、感情的界线在哪?
对有些以家庭婚姻为重的已婚同志而言,能谈同志间的感情对他们来说是否是个沈重的负荷?或是,有个稳定的炮友,进而成为生活休闲中的挚友是他们较为合适的选择?情慾、感情这两者的界线又在哪里?和阿翼的关系算什麽?和张伯的关系又能算什麽?
「熊ㄟ,怎样,你不想去个人池吗?」张伯深锁的眉头纠结在脸上,额头上的皱纹更也被挤压出一条一条的深纹。熊爹心中五味杂陈的,挣扎着该怎麽圆润的启口才能和气的化解尴尬,他说着:「张ㄟ,我今天没什麽慾望要做,我们去大众池好吗?」熊爹的眼神透着祈求,渴望着张伯的谅解。
张伯吐了一口气,说着:「都认识这麽久了,没什麽不能说的,走吧,去大众池,等下再听你说说。看来你应该又碰到你更喜欢的对象了吧!」张伯的话语中透着强烈的醋意,熊爹没有回话,两人只是一前一後的往男汤走去,那一步一脚的踏足都是沈重。
早晨的汤池冷冷清清,细数不过五六位汤客,熊爹与张伯并坐在热汤里,熊爹沈默不语,张伯却因被熊爹拒绝而浑身感到不自在,用脚碰碰熊爹的脚,然後开口问着:「熊ㄟ,你也讲看看,到底怎麽了?」熊爹张开了眼,脸上布满了汗珠,缓缓地说着:「就这几个月认识了一个弟弟,三十几岁,我发现满喜欢他的。」
张伯轻哼了一声,在熊爹大腿上用力地捏了一下说:「我就知道,难怪我前一阵子约你,你一直回绝着,原来是这麽回事。这种事情也没什麽不能讲的,我也不是那种会搞破坏的人,我们都已婚有家庭的,能玩什麽把戏大家也都清楚。都这麽熟也都这麽久的朋友,难道还会去害你吗?」
熊爹微微侧着头,回着张伯说:「张ㄟ,你不要这麽讲,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只是答应那弟弟的,不会跟其他人有情慾上的互动的。这点我自己也很犹豫,也不知道怎麽用到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上。有了他,还跟你发生关系,我不知道这算什麽?岂不是不尊重了弟弟,对你也不好意思。」熊爹道尽了他心中的为难。
张伯咯咯的笑着,并回着:「熊ㄟ,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一点,你什麽都不讲,他会知道吗?你也清楚,认识你这几年,我一直把你当爱人兼朋友看待,难道你不是这麽看吗?我们这种人的性慾上面,你自己扪心自问,可真有几个人能始终如一的?介绍给你认识的几个汤友,你不是也都私底下有和他们联络?也都成了好朋友。很多事情你得认清你现在的情况,你的生活,你的婚姻家庭,你的休闲,真的能和那小家伙融在一起吗?」张伯极力说服着熊爹放弃阿翼。
水里头,张伯紧握着熊爹的手,十指交扣着,并说着:「熊ㄟ,我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不是?那小朋友比起其他汤友还不适合你,你的休闲全在这里,朋友全在这里,你何须把他看那麽重?你能改变去配合他吗?他能改变去配合你吗?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谁适合自己,我们应该最清楚的啊!不能融入对方的生活,那关系能维持多久?你说是不是?」逼人的咄咄言语从张伯口中不断冒出,或许,他只想让熊爹打消对阿翼追求的年头,自私的去看,也许,他不想舍弃掉和熊爹长久以来维系的情慾关系吧。
熊爹抽回了手,两手在脸上摩擦着,神情透着疲惫,他也开了口回了张伯:「张ㄟ,弟弟是好人,很懂事的一个小家伙。我清楚的感受到他很在意这段关系,很清楚他想用心努力的经营和我的互动。我自己也试着稍微改变我的生活模式来配合这段关系,我知道不容易,但是我们两个人都很用心的在做了啊!」熊爹的眼透着坚毅。
张伯拍了拍熊爹的大腿说:「走,座椅上坐坐。」张伯先离开了浴池,熊爹也尾随跟在其後。上了台阶,走回浴池旁遮雨棚搭起的圆形木制桌椅。
坐了定位,两人先是轻松的缓缓身体的滚烫,也扫瞄着偌大男汤里三、两的汤友,或冲着,或躺在躺椅上休憩,或做着Cao。椰树树叶伴着风舞动着,沙沙的声响更让人有一种平易宁静的感觉从心底油然生起,再把眼往更远处望去,阳明山的山景如一幅泼墨的山林画,自身也犹如置身於山林环抱中。
张伯递给熊爹一瓶热茶,一派悠闲的说:「ㄋㄡ,这我太太交代泡给你喝的,你血压高、血糖高,还是别喝那冷茶,跟你讲这麽多次了还是不听。」熊爹接了手说:「谢谢,你太太也可真体贴。」张伯又顺着说:「什麽她体贴,这可是我用心为你准备的,这两年来泡汤,我哪一次没帮你准备?」熊爹也低着头应着:「是!是!张ㄟ,谢谢。」
张伯心头暖了些,但是还是嘴硬的说:「别说这些客套,都这麽久的朋友了,还把我当外人吗?倒是你可说说,我们的关系该怎麽办?先说好,我可不这麽轻易舍弃掉你这个爱人的。」熊爹两难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嘟起嘴,一滴、两滴的水珠也顺着胡子滴落於肚腩上。
熊爹啜饮了一口热茶,也大大地吐了一口气,说着:「张ㄟ,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想先看看弟弟他怎麽做。如果就像你说的,我和他的生活、休闲没有办法更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