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狠狠地教训一番。
作为皇太子,午朝祁元询并不像早朝一样被要求一定要听政,但是一般情况下,用完膳后,乾圣帝都会叫他过去听。
和他的地位稳固相对应的,就是他弟汉王参与早朝都颇受诟病的状态。
午朝后武英殿集合,祁元询非常意外地看到了汉王也赫然在侧。
倒不是说天子不疼爱汉王,但是上皇御极多年,嫡长继承早已深入人心。
便是身边没有翰林院出身的这一帮阁臣,天子都很注意要和汉王保持距离,更不用说阁臣们作为文臣,基本上都站稳了立场,皇太子身居嫡长,奄有天下士林之望,关键时刻,自然愿意为其张目。
所以祁元询来武英殿十次,都不一定能见到汉王的影子。
今日汉王如此突然地出现在这里,难免让他侧目。
当然,吃惊归吃惊,但惊过也就算了,难不成还真的要质问亲爹,为什么自己的亲弟弟会出现在这里?
祁元询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按照长幼和地位,他都正好压着汉王一头。
他清楚地听见身后的汉王深了许多的呼吸声。
啧,小孩子闹脾气,在这里,难不成还敢发作?
祁元询并不将汉王的表现放在心上,而是静立原地,等待着天子的吩咐。
武英殿不是常朝,他来也需要天子发话,才能出席。
当年上皇将他带在身边的时候,倒是有过时常出席的经历,但那不是属于特殊情况嘛。
“吾儿,众卿,尔等说说,这安南如此挑衅,我大周该如何还以颜色啊!”
虽然是问话,但天子已经定下了基调——必须要给安南国一点颜色瞧瞧!
自从元从功勋势力在宣武年愈发衰颓以后,文臣势力逐渐抬头。
但这并不代表着大周的文臣都是只会对外国以和为贵的好好先生。
除了年轻一辈外,上了年纪的朝臣,都经历过当年原廷慑服四方的时代。
原廷末年,大周革鼎,完成了以南统北的壮举,如斯伟业,不只武将,就连文臣也为之心折。
宣武年间,大周在各地仍有用兵,若只是出兵的话,内部戡乱、平定北虏,谁都不会置喙什么。
就算是此番惹事的安南是上皇于《祖训录》内所言的不征之国之一,这般不逊,也要接受大周的雷霆之怒!
上皇只是因病退居兴庆宫修养,天子难道不能相询于他吗?
上皇与天子父子二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就连对一贯恭顺的朝鲜,都能找出数个不足之处来动辄降谕训斥,何况是安南?
更何况光幕所言,不仅是全大周都能看到,现在更是连各藩属国都能见到了。
即便只是预言,大周对此不作出反应,也是软弱的表现。
因为这光幕预言,前太孙都被废为郑王了,安南国再怎么样,还能比郑王当初的分量更重吗?
打,必须要打!
现在在武英殿内站着的阁臣、部堂和太子、汉王,不是天子得用的大臣便是天子的亲子,要议的事情,必然是天子不想直接拿出来在朝堂上说的。
如何对安南还以颜色,降谕训斥都还太简单了,“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前”,这才是大周要做的!
不以雷霆手段将这股歪风邪气压下去,以儆效尤,这些属国是要翻天的!
“陛下,臣请发天兵以惩安南!”
兵部尚书最先站出来发言,蓄起的长须随着他铿锵有力的话语不住地摆动。
“臣附议。”
“臣附议。”
发兵是共识,但是又不能不说,表态是最起码的。
“这是自然。只是,朕该兴兵几何呢?”
打安南,打到什么程度,要取得什么样的战果,这直接影响到发兵的数量。
按照光幕记载,安南如此悖逆,简单放过他们,简直是笑话,一定要打,而且是狠狠得打!
但是,打完以后呢?
安南前朝的陈氏宗胤,没一个来大周的,就算有想来的,不知道见到光幕上的“陈天平”被凌迟的下场,还有没有这个胆子来。
陈氏的人只是个名头,但是没有了这个名头,大周打到安南,如何处理,就有问题了。
胡氏这般不敬上国,当然是要夺其王位,但是之后呢,安南的王位谁来坐?
若是到那时候接连蹦出陈氏遗族,那不就是黑锅大周背,好处陈氏拿的现实版吗?
破灭安南国,肯定会招致安南百姓的敌视,为了大周的威严,又不得不这么做。
陈氏若现在就有人在大周,正好借着为其光复王位的名头,而没有这个名头,就是两国之间的战争,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没有收获,那就实在不值了。
可是,打到其国都,等胡氏白衣负荆出来请罪,就轻松赦免于他吗?
也不可能!
所以发兵几何,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