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凉,谢庭穿着围裙,手里举着水果沙拉,吻一吻思想微醺的人。
边景够长脖子,露出喉结,跟谢庭隔着沙发靠背,接了这个吻。
众人磕着瓜子:“啧~”
肖蔷薇:“来个人把谢庭手上水果端过来,我要吃瓜。”
小枇杷二话不说,照着肖女王的意思,快速飞过去端走水果沙拉,回来分瓜。
肖蔷薇吐出一颗瓜籽,问身边的人:“谢庭伸舌头了是吧?”
小枇杷举着手机录像:“是,但我看到是景哥先伸的。”
岳阳催促道:“快快,架起相机,这都亲三分钟了,记一下时间,看看能亲多长时间。”
“我猜最多十分钟。”
“不可能,我赌十五分钟。”
“我看这情况,半小时起步。”
“......”
边景的耳边是能听到这些声音的,但他思想微醺时刻只想沉沦,并不想清醒。
高级公寓的落地窗能明晰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一名男子穿着围裙弯腰低头轻吻另一名男子,他们头倒对着头,身体却在沙发两边,边景靠在沙发背上,回应着谢庭的情不自禁。
窗外的大雪似乎没有停下的征兆,白茫茫一片冷意,室内开着地暖,他们的朋友在一旁记录,而他们,在热吻。
“我对你的爱意坦坦荡荡,即使大雪覆盖,它也依旧存在。”
大雪覆盖下的爱意,它时隔十年,隔了重洋厚海,鸾山叠风,隔了一年又一年的年花,直到穿过岁月间的阻拦,冲破世俗的眼光,它依然存在着。
雪过天晴,风过留痕。
亘古不变的是,他们的骄阳艳好。
——全文完。
番外一:岁岁贺岁岁
谢家这个年,过得是极其慌乱以及紧张刺激。
因为谢家要添新人了,以往的新人都是娶媳妇进门叫添新人,可这次,怎么说呢,也是娶媳妇,不过不叫娶媳妇,叫填半子。
大年初一,谢老爷子勉强起来,穿着唐装,Jing神抖擞地坐在堂上。
一双老眼浑浊,眯着眼睛看门口进来的那一对新人。
新人跨过火盆,胸口都戴着红花,红花下面是新郎二字,红花陪在黑色西装里,很是惹眼喜庆,衬托得两位新人越发丰神俊朗,意气风发。
谢庭走到跟前,率先跪下,磕头,喊了一声“爷爷。”
边景等他跪完,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跟着谢庭喊了一声:“爷爷。”
旁边有人端了茶水来,新人端过头顶。
谢老爷子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一人给一个红包,开始照着每次晚辈结婚都说的新婚祝词:“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新婚夫妻....咳,新婚夫夫。”
大概是口滑,也有可能是还没习惯,谢老爷子改口的称呼并不是很顺溜:“要互勉互容,扶持共进,风雨同舟,夫夫恩爱到白头。”
不知是不是边景眼花,他认真听训导的时候,看到谢老爷子的脸在“夫夫恩爱”那处抽搐了一下。
庭景:“是。”
边景许久没有见过谢国强和余书记了,现在两老都退休,在北京陪着老爷子养老。当茶水端过头顶,平稳端到他们跟前。
边景低声喊了一句:“爸妈,喝茶。”
余红梅哽咽着接过,喝了一口,扶起边景:“妈喝了,妈知道了。”
妈妈承认了你们的爱情,所以妈妈知道了怎么继续爱你们。
谢国强头顶已经秃得澄亮,这十年,他老得最快,鬓边已经生了不少白发,对儿子和新认的半子说道:“一路走来,你们相知相守相爱比谁都不容易,以后,好好过日子,过好自己,好过许多人,就是不负对方。”
“是。”
收了他们的红包后,谢庭领着边景跟许许多多的堂兄堂伯拜礼。
这十年都在北京,见得多了谢庭终于认全了这些人,那些人里,各色各样的目光都有,钦佩他的,羡慕他的,不可明说悔恨的,以及最多的祝福的。
这些目光他都一一收下。
边景也不再是十九岁那个惶恐的少年,他二十九岁,刚刚入职中科院,是位前途无量的心理学院士。
繁琐的新年见礼也不全是枯燥无味的。
某些时候就很哭笑不得。
谢庭领着边景到一个三岁娃娃跟前,在跪下磕头之前跟边景解释:“这是三叔公。”
边景看着面前这个nai娃娃,他甚至还在流口水:“啊?”
拜完nai娃娃之后,开始接受平辈和晚辈的拜年,余红梅已经替他们提前准备好了红包,边景只需要在平辈来见礼或者晚辈来拜年的时候,递一个就好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堂下这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来给他拜年的晚辈,竟然是他小孙子?
“给叔爷爷叔nainai拜年,新年好。”老翁朝着他们鞠躬的时候,边景从椅子上跳起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