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巡这一身衣服,色彩过于丰富,归元宗见到紫色,以为秦巡是紫霄宗的人。紫霄宗见了黑色,以为他是云中阙的弟子。云中阙的弟子见到白色,以为秦巡是归元宗弟子。
互相都以为,秦巡是别宗弟子,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罗心宗这个主要参战方,更不用说了,他们也以为秦巡是三宗随便一宗的人。秦巡很好地把自己隐藏在仙门一方,浑水摸鱼起来,时不时见缝插针,用言语鼓动一下。
秦巡视野很好,能把整个战场尽收眼底,正因看得太清楚,所以他目眦欲裂,眼都红了。
战场的西边,归元宗与魔修们厮杀激烈。
“谢师兄小心,魔修来了!”藏剑峰弟子大喊。
谢茯苓严肃道:“多谢师弟提醒,这魔修太强,归元十三剑恐无法将其击败,我还是使出新学的术法对付!”
秦巡一听,连忙侧过头。
他之前是归元宗弟子,知晓归元宗十三剑的威力。
让一名剑修舍弃剑术,选择念术法,这术法得是多强!?该不会,一击必杀,让那魔修千疮百孔吧?
秦巡屏息凝神起来,听谢茯苓念术法。
谁曾想,三个呼吸过去了,谢茯苓还在念念有词地念术法。
什么术法那么磨叽!秦巡差点绷不住了,算了算了,听说越强的术法前奏越长,蓄力越久,这什么绝招搞不好空前绝后所向披靡,他按捺住暴躁继续听了下去。
结果一百个呼吸过去了,谢茯苓还在振振有词。
秦巡:?
他心里惊疑不定,彻彻底底的怀疑。
三百个呼吸过去了,谢茯苓终于念完了好长一串,他手指猛的向外一弹,哇呀呀道:“该死的魔修,看招!我这一招汇聚了战场血气,可是很强的!”
一点小火苗从指尖喷射而出。
那位魔修也很配合,哎呀一声跌倒在地,捂住心口痛呼道:“这到底是什么绝招,真的好强。”
这位魔修因为“伤势过重”,被扶了下去,谢茯苓也因为“透支太多”,被藏剑峰弟子扶走。
好一个“一命换一命”。
秦巡:???
他觉得自己脑子被吃掉了。
……
战场的东边,血煞宫与紫霄宗在对战。
一名血煞宫弟子吸了一口凉气,他刚刚一不小心扯破了一名紫霄宗弟子的衣袍,他一惊,连忙道:“对不起!我把你衣服搞破了,多少灵石,我赔给你。”
紫霄宗弟子下意识道:“没关系。”
一件穿了百年的破校服而已,他回去缝缝补补就行了。
他还记得上个月,宗门护山法阵破裂,上万血煞宫弟子在雷雨夜不远千里前来帮忙修补法阵一事,于是脸上绽开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手里的剑挥了出去,力道软绵绵。
血煞宫弟子见状也笑了。
抬手就是接剑,只听两剑相撞,声响清脆如玉石,力道也同样软绵绵。
你来我往数百下,没有任何伤口出现,仿佛这不是一场厮杀激烈的打斗,而是在情意绵绵的舞剑。
秦巡转头去看,差点没吐血:打啊打起来啊!在场仙魔一半以上都是攻伐凌厉的剑修弟子,怎么了,你们突然提不动剑了?
你们就明着演是吧?
……
战场的南边,倒是有人认真参战,是一名罗心宗弟子,他来势汹汹,手持佩剑冲一名魔修而去。只要他手起剑落,这魔修必定千疮百孔!
不过很快,这名罗心宗弟子也陷入了两难境遇。
因为他的对手魔修提剑抵挡,看清他的脸后,先是眼睛睁大,诧异了一瞬,而后不紧不慢地吐了一个名字:“大梦一蜉蝣?”
罗心宗弟子是真心震撼了,这是他的马甲:“你认识我?”
这名魔修目光灼灼:“我是你的话本读者,自然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大梦一蜉蝣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你不认识我,总认得‘沧海一颗粟’吧,我就是‘沧海一颗粟’!这几个月,我在你身上花了数万灵石。”
这一刻,这位罗心宗弟子已经整个懵了,他当然知道“沧海一颗粟”是谁了。
“沧海一颗粟”是在玉璧上,经常给他不断打赏灵石、法器,还有各种延年益寿丹药的榜一大哥。是每一次他想放弃写话本,都用灵石把他砸得坚持下去的榜一大哥!
这也太巧了……
眼前的魔修居然就是他的忠实读者兼榜一大哥。
榜一大哥就在眼前,试问谁能下得去手?
冷酷无情的剑修弟子,那一只执剑的手,微微颤抖。
同时某种心虚的心理作祟,大梦一蜉蝣收了剑,道:“谢谢你这几个月的打赏,可是我真的无法日更。”
别看他话本上不努力,实际上是因为宗门课业太繁重了,他每日挥剑数万下,还要下山历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