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往心里去,说不定真的是狗仔恶意揣测。”梁如是犹豫着要不要安慰何奕铭。
要是那个方以则确实名草有主了,他这样含糊地安慰,再给何奕铭一点希望,其实更残忍。
但大学四年,他还是第一次看何奕铭那么痛苦。
毕竟那么多年的哥们了,梁如是不忍心骂醒何奕铭。
“我要回去了。”何奕铭铁青的脸色一变再变,他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回去。
“小龙虾刚下锅,就这么回去了?”小龙虾是两人份,他一个人吃不完。
何奕铭现在哪里听得进梁如是的闲言杂语,他脑子里都是方以则冷淡的说不会结婚的话。
他一刻也淡定不了。
一走出摊子,何奕铭一连撞了好几个行人,他无暇顾及,不停给方以则拨微信电话,好不容易语音通了,何奕铭倒也没有刚才火急火燎的心情。
他保持理智:“你回去了吗?我想跟你聊聊你订婚的事。”
语音那头声音停顿了一下,依旧克制:“我现在过去。”
“行,我等你。”何奕铭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挂断语音的时候,何奕铭不知道自个是怎样的心情。
他感觉被骗了,心里冰凉一片,但冰封的角落里又开着一朵向阳的小花,只要有人射进一束光,自个就能掀开冻土,欢快成长。
何奕铭想早点回去,在大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等到家的时候,屋里还是空无一人。
他给方以则发消息,得到回复至少还要半个钟头方以则才回来。
这半个钟头,何奕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等他没那么激动了,才察觉到屋内的灯没有打开。
何奕铭过去一一把灯打开。
没过一会儿,他听到解密码锁的声音,白衬衫男人从背后走进。
方以则还是从前那样冷淡的神色,他身材清瘦,皮肤白皙,让他看起来还介于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之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
他性格又那么冷,那一份的清爽,像被灌入北风,变成了冷清。
何奕铭爱死了方以则这份冷感。
但此时,方以则的冷淡的神情,就像一柄看不见的利剑,狠狠刺入他的心脾之间。
何奕铭开门见山:“昨天晚上,你跟黄西西在一起?”
他喜欢得痛快,放手也会果断,只要得到明确的答案,他不会拖拖拉拉。
方以则长眸中有丝疲倦,却依旧平静,“是在一起。”
何奕铭气笑了,方以则这份坦荡让他自愧不如。
何奕铭想用面对其他人时的假面孔对待方以则,他尝试了一下,嘴角像是打了凝固剂一般,无法牵动分毫,“我已经辞职了,今晚就搬走,以后别联系了。”
方以则冷淡的神色出现片刻gui裂,他直直看着何奕铭,眸子里浮现一丝茫然,“如果你是介意黄西西,你放心我不会和她订婚,你不用搬走。”
还是如此坦然,何奕铭冷笑:“方总你都不看娱乐新闻吗?你们昨晚都住到一块去了,我虽然喜欢玩,但有底线,你要是有对象了,我也不赖着你,我会自己走。”
方以则眉宇紧紧锁起:“昨天我爷爷宴请了黄家,所以你看到我招待他们。至于订婚的事情,我已经明确拒绝了,我不喜欢她们,也不愿意触碰她们,我没有未婚妻,你也不用搬走。”
方以则一口气把事情简洁明了如实道出。
如果只是介意订婚的事情,他跟何奕铭完全没有吵架的理由。
昨天方家确实请黄家一同私宴,方以则是方家唯一的继承人,出面跟客人应酬是在所难免。
爷爷举办这场私宴的目的,他心中很清楚,一个冷心冷清的孙子,想要步入正常人的生活,做长辈的难免横加干涉。
是以,他即便厌恶,也要顾及长辈的颜面。
至于订婚的事,方以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愿触碰,何况是只见过几次的女人。
方以则深深望着眼前摒着气的男人,男人在他面前尽力保持着理智,但他还是看到了他动怒背后深藏的蕴意。
方以则眸光暗了暗,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何奕铭吸了口气,脸色不再那么Yin冷,“那你怎么想的?我们的这段关系。”
问出这话时,何奕铭眼睛死死盯着方以则,不愿意错过他脸上任何神色。
他很紧张,借着刚才的胆气,他才能那么自然地将心里的想法直白的问出来。
他像一个等待法官宣判的囚徒,等待着释放和死亡的最终结果。
可惜让他失望了,方以则掀起眼皮,眼眸如古井无波,“你想要说什么!”
何奕铭被方以则的神情刺了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喜欢你,看上你了,想跟你好,我就问你,我跟不跟我处对象,是行你就点头。”
方以则敛下眼睫,好看的睫毛像新破茧的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