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芜提到秦萧祁,这倒不是他故意的,只不过他提到结婚就想起来之前秦萧祁信誓旦旦的说要娶他,所以他脑海里面一蹦出契约结婚的对象,就想到了秦萧祁。
周芜话音刚落,便被驰珝打断了,驰珝声音突然拔高道:“他不行!”
驰珝回想起当初秦萧祁看周芜的眼神,神色突然暗沉了下来,浑身散发着冷意。
周芜看到驰珝这样的态度,觉得不明所以,于是更加想笑,他反问驰珝道:
“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给我嫁给一个软弱无能又不能碰我的beta,那嫁谁不是嫁呀?我为什么不能选一个长的帅气和我又有话题的男人?或许你工作忙的时候,他还能陪我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
驰珝面无表情地看了周芜一会,然后他的眼睛像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慢慢地眯了起来,有种危险的意味。
他一眯眼睛周芜就害怕了,驰珝缓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秦萧祁,但是秦萧祁却是喜欢你的,我是不可能让你和他结婚的。”
周芜对于驰珝的所作所为很是无语,正要说话却被驰珝攥住了手臂,驰珝一字一句冷冷说道:
“我后悔了,我不想任何人和你结婚,即使只是做假夫妻,我都难以忍受。你身上打下了我的烙印,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我。”
周芜被这么霸道的占有欲逼得接近崩溃,他本来想继续回怼驰珝,但可能是和驰珝争执累了,他张了张口,却只道:“随你。”
本来想推开驰珝走开,周芜又回想起驰珝把他按在玻璃幕墙上亵玩的事,又忍不住冷笑一声,道:“还请驰大少爷到时候变了主意,要把我嫁给别人的时候,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周芜往前走了两步,本来想要直接走出驰珝的办公室,他现在确实被驰珝气地不轻,即使面上没有太强烈的情绪表达,但是心底已经把驰珝这个神经病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
但是周芜还没有走两步,身后便伸出了一双手,从他腰部穿了过来,把他从身后抱了起来。
周芜微怒地用手去掐驰珝手臂,厌烦道:“放开我。”
驰珝直接忽视了rou体上的疼痛,手臂被周芜掐出了一条条红印,也没有松开周芜。驰珝把周芜抱在怀里,一下子抱起周芜的身体,周芜倔强的偏过头,不愿意看驰珝一眼。
驰珝抱着周芜朝着办公室里面的一间休息卧室走去,杜绝了随时有人进来撞见的可能性。周芜被驰珝放在了松软的床上,全过程抿唇一言不发。
驰珝甚至半跪在周芜面前,亲手帮周芜褪去鞋子:“你不说困了吗?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
周芜还是没有搭话,他们现在处去吵架的状态中,驰珝给他拖鞋他也不认为这给他们两个人台阶下,他看出驰珝现在没有睡他的意思,便从驰珝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脚,想要爬上床睡觉去,懒得理会驰珝那个狗男人。
但是驰珝攥住了周芜的脚踝,阻止了周芜的动作,朝着周芜凑了过去,神色低落。他说:“周周,不能喜欢喜欢我吗?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周芜冷淡地回答道:“不能。”
“为什么?”
“因为讨厌你。”周芜终于把自己的脚从驰珝手中抽了出来,噔噔噔爬上了床,背对着驰珝睡了下来。
这句话周芜发情期,驰珝问他喜不喜欢自己时他说过,没有冰冷的厌恶,只不过是故意和驰珝唱反调。
驰珝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周芜的脊背,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驰珝知道周芜没有睡着,突然出声道:“我尽量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高考过后,我会把你送回春水街。”
周芜强行忍住起身地动作,克制着自己情绪,静静的闭着眼睛装睡。
————
五月二十八日,嶂城。
驰珝一个人驱车走进一家沙画艺术馆,这里地段很偏僻,人流量也少,过了上班高峰期八九点钟,街道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烟,就连小孩也背着书包去学校了。
墙壁上全是被雨水多年侵染留下的乌黑痕迹,街边的垃圾桶不知道被那个人无聊踢翻,一条缺尾巴的流浪猫在垃圾桶旁边翻找着食物。
因为今天是和别人约定好的见面,所以驰珝为了表现出成熟干练,穿着一件铁黑色休闲西装,举手投举都是完美至极,既正式又不那么拘谨。
却没有想到,那个人给他的位置居然是一家十年前的沙画馆里,沙画馆上面的招牌都泛旧发黄,原本的“莎莎画馆”那个草字头都脱落了一个,变成了“莎沙画馆”。
本来沙画这种东西就不大众,这家画馆又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没有什么人流量,装潢也老旧,一点知名度都没有。
驰珝以一个商人的目光来打量着这家店,估计这店赔本赔了不少。
驰珝走了进去,店里面还是比较开阔的,墙上挂着几幅沙画,不远处的木桌上还有两个孩子在那里玩彩色沙子,见到有人进来,也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