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蠢货蠢货就到。
林许成抱着英语作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路上碰到了同班同学张良。
两人虽说不是很熟,但张良非常健谈,说难听点,就…特爱八卦,一天不八卦就难受,嘴碎的要死。
他拉着林许成,边走边分享论坛里关于“鬼”的帖子,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独到见解。
林许成是全班公认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三好学生,加之大课间那会他一直泡在办公室里帮忙批改作业,更加不晓得学校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从一楼到三楼,全程只有张良一个人在说话,不是林许成不愿发表看法,而是对方完全没给自己见缝插针的机会,于是,他就默认自己是个机器人,负责点头摇头就好。
只不过中心话题越跑越偏,尺度更是越来越大,林许成本就无心和他聊这些废话,预备铃一响,他连忙加快步伐往教室赶,张良在后方穷追不舍,嘴巴唠唠叨叨的,愣是没停过一秒。
要不是他俩同班,表面功夫还得做做,林许成真想一脚把他踹飞,耳朵都快被磨出茧来了。
走出三楼的拐角处,林许成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室友周郁迦,至于他身旁的那位红发少年,他见过几次,只是不知道名字罢了。
连廊上的学生走的一干二净,他们所站的位置又是远离教室的天桥口。
两个人懒懒散散地依靠在栏杆边缘,一个正在抽烟,一个好像在玩烟?
林许成迈着步子经过,刚想同他们打声招呼,顺便提醒他们记得去上课。
这时候,张良突然拔高了音量,搭配一定的动作手势,嘻嘻哈哈地说什么昨晚有两个人躲在男寝楼下的小树林里打野战,还说场面格外激烈,那女的叫得又sao又浪。
林许成皱了一下眉。
下一刻,他被红发少年推到一边,突如其来的力量,手中的练习册险些掉地。
紧接着,象征恐惧的惊呼声传入耳膜,林许成立刻扭头看过去。
周郁迦轻车熟路般揽过张良的肩膀,笑yinyin地把对方压在栏杆上,速度很快,力道很重。
这张Jing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平时笑起来时永远是温和如玉的。
但现在的周郁迦浑身上下充满了攻击性,锋利的目光直直逼近,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张良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林许成显然是没见过周郁迦这副样子,印象里的他谦逊有礼,谈吐大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从来都是待人无比真诚的。
陈嘉凛不紧不慢地抽完第一支烟,余光瞄到周郁迦的室友居然还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怀里紧紧抱着一摞练习册,表情傻不愣登。
好学生除了听不懂人话,看不懂眼色,其余都好,陈嘉凛姿态悠闲地睨着他,怕他不理解意思,便微笑地做了个口型:“滚。”
他也很想邀请对方观赏接下来的这出大戏啊,可是,某些剧情估计会特别暴力特别血腥,自己也掐不准,他又是自己兄弟的室友,以后还要一起生活一起睡觉的,要是被对方看到周郁迦坏的一面,要是他因为这点小事联合别的室友孤立周郁迦怎么办。
思考片刻,陈嘉凛觉得还是,算了。
就不耽误好学生上课的时间了。
周郁迦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看着张良,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欣赏,他在欣赏对方惊慌害怕的神色,欣赏对方不停颤抖的四肢。
等自己满意了,他的下场可比现在要惨多了。
周郁迦以锁肩箍脖的姿势控制对方,张良若是挣扎一下,他的胳膊就用力勒紧一分,眼看就要被扼住脆弱的喉咙,那男生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地出声:“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确定自己并没有哪里惹到他,张良汗流浃背地环顾四周,可惜,偌大的地盘空无一人。周郁迦迟迟没有额外的大动作,他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这里是学校,随随便便就能喊来一群人,谅他也不敢造次。
“不想干什么啊。”周郁迦笑着说,“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果不其然,他松了松手臂,支着脑袋,极其认真地回想。
“我们是一个班的。”有好心人帮他解答了,林许成急急出声。
周郁迦方才想起场上还站着林许成这么一个大活人,他先是朝他点点头,“原来如此。”
其实蠢货也分三六九等的,周郁迦要搞的那位属于最低等的,他最厌恶的那种。
林许成长得还可以,眉清目秀的,比小白脸大气点,就是脑子不太灵活,陈嘉凛细细地端详着他,心如明镜,觉得对方蠢得稍微高级些。
他很少替别人考虑,也是头一回替周郁迦考虑,被人孤立应该蛮可怕的,他难得想的如此周全,就是这室友人品太正了,似乎不同意马上滚蛋,甚至往前走了几步,意欲阻止。
陈嘉凛没耐心了,大手又是一推,拦住他的去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不?”
周郁迦也没管,随便他玩。
此话一出,林许成已经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