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面上一喜,冲着nainai撒了个娇,便依言去厨房盛来了粥,坐在餐桌旁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刚出锅的藕丸子,外皮裹了层鸡蛋面糊,被炸出酥脆的油香,内里是裹着小藕丁的rou泥,rou香醇厚,藕丁解腻。
同时往嘴里塞进去了两个丸子,宁愿两边的腮帮子都被撑得高高的,眯着眼睛细细咀嚼品味。
像只满足又幸福的小仓鼠。
宁nainai坐在一旁跟宁父一起团丸子,看见宁愿的模样,一脸宠溺地看着孙女,问道:“好吃吧?”
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宁愿说不出来话,便弯着眉眼,疯狂点头。
“那等一会吃完了,下去给一一家送一盘。”
宁愿顿了顿,有些疑惑地眨眼。
“一一的爷爷nainai今年也来这边过年了,”宁nainai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同宁愿开着玩笑,“咱家不是还欠人家一盘炸鱼呢吗?”
宁愿忍俊不禁:“nainai,都这么多年了,您心里还记挂着这事呢?”
“谁让他nainai当年走得那么突然,”宁nainai也笑,“明明说好了,我接了他家年三十送来的炸鱼,正月十五去给他家送炸元宵。结果这老两口竟然初十就悄悄跑回老家了。”
“一晃也三四年了,竟然就再也没见过。”
听着自家nainai话里浓浓的感叹意味,宁愿抿了口粥,问道:“那您没拉住沈nainai问问,当年怎么忽然就回去了?”
“问啦。早上遇到的时候我们俩一起聊了很久……”
沈佑一家刚搬进院子里的时候,沈父沈母的工作都忙,所以接了沈爷爷沈nainai来照顾孙子。
本就楼上楼下地住着,加上两家老人兴趣爱好高度重合,互相也觉得脾气对胃口,没多久便熟络了起来,成了朋友。
只是前些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家爷爷nainai突然又回了老家,大约是怕分别伤感,走之前竟然都没提前打过招呼,直到离开了才打了个电话来告知。
宁nainai气得不行,在电话里逮着沈nainai好好骂了一通,挂了电话之后,还因为这事郁闷了很久。
老友重逢,对年纪大的人来说,大约是格外喜悦的事情。
宁nainai高兴地同孙女说了好久,内容不仅包括今早她和沈佑一nainai聊了什么,还回忆了一些多年前的事情。
宁愿也听得兴致盎然。
不知过了多久,宁爷爷也回了家。
他进门换了鞋,摘下头上的帽子,拍着上面细碎的雪粒,兴冲冲道:“老伴儿啊!我刚刚可是又大杀四方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老沈还是个臭棋篓子……”
祖孙俩的聊天被打断,宁nainai恋恋不舍地合上了话题匣子,没好气道:“外面都下雪了!你们几个老骨头还顶着寒风在凉亭下棋。”
“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嘛。”见老伴不高兴,宁爷爷忙朝儿子和孙女使眼色。
宁愿登时便收到了爷爷的求救信息,立刻起身转移话题:“nainai,您不是说要我送丸子去楼下嘛,装多大一盘啊?”
说着,便要往厨房走去。
宁nainai闻言果然没空再继续教训老伴,连忙跟着进了厨房,道:“用那个深蓝色的厚瓷盘装,多装一些……”
宁愿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大盘炸藕丸子下了楼,敲门前,还不忘腾出了一只手理了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确认无误后,正打算敲门,却看见门自己开了。
宁愿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开门的是沈佑一。
他手上还捧着一篮子芦柑。
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都愣了很久。
“我nainai让我送下来的。”
“我nainai让我送上去的。”
两个人同时解释着,然后又同时笑了出来。
沈佑一侧过身子,让宁愿先进来。
宁愿进门后,看见沈佑一将他手里的水果放在了门边的置物柜上,似乎又不打算出门了,便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上去吗?”
沈佑一‘嗯’了一声,关上门,接过她手里的盘子:“一会我送你,一起上去。”
他说得一本正经,宁愿却忍不住抿着嘴笑。
她伸手扯了扯沈佑一的衣角,似是有话要说。
沈佑一会意,微微弯下腰。
“你是不是……”见着他家客厅此时无人,宁愿大着胆子凑得更近了些,同他咬耳朵,“想跟我多待一会儿?”
她问完这句话后,又歪了歪头,以便更好地看清沈佑一的表情。
离得近,宁愿说话时带出的热气有一些打在沈佑一的耳廓上。
软热酥麻。
沈佑一整个人一僵,耳根登时便开始有些发烧。
几秒后,他才缓缓偏过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狡黠双眼。
两人用目光无声对峙片刻,沈佑一敛下眉眼,强自镇定道:“明知故问。”
一脸云淡风轻地丢下这四个字后,他便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