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喻冲那人笑笑,“就你这样的,凯哥巴不得重金聘用,一个月四五万,干嘛想不开当个变态。”
那人笑,“我有工作啊,坐办公室的,一个月六七万呢。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干的那些邋遢事,为什么都没被发现,没钱我敢这么干?”
季霄:“……”这年头没点钱还当不了变态了是吧。
卢喻倒是一点不惊,一般智商越高,能力越强的人,触发一些心理畸形的人愈发容易。
那些表面光鲜亮丽一丝不苟的谦谦君子,往往在背后比那些总是恶言相向的人要可怕的多。
僵持之际,外边响起了警铃声。
卢喻笑,“可能,得改天再陪你玩了。”
男人的表情终于全部变成了愤怒。
他不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刚才逃走的小孩动作根本就没这么快,他把事情办完了,逃之夭夭之前,警察压根就找不到他们的所在地。
男人发现情况不对,转身就爬上了楼梯,消失在地下室。
季霄起身想拦。
卢喻拦住他,“你凑什么热闹,外边都是警察。”
季霄不语,想呛一句,看到人红肿的手关节,以及上边残留的刚刚嘴角擦下来的血迹,生生把想说的话给忘了。
于是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和警察一起来的,还有季霄的父母。
正在和警察商量事宜的李莺看见卢喻带着自家儿子从地下室上来,眉毛一拧,赶紧冲了过来。
“你到底想搞什么名堂?是钱不够花了还是游戏不好玩了?非得跟我这样闹?”李莺语气间带着浓浓的责备之意。
卢喻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端,他看看旁边微微垂眸的季霄,又看了看在他前边颐指气使的母亲。
“我早说了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你安安分分在学校待着到底有什么不好?你喜欢逛酒吧逛夜店上网吧逃课这些我都随你去了,你要一个人住我们马上给你弄个房子,为什么非得去那什么犄角旮旯跟人约架?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知不知道就为了你,我们这一帮人折腾了多久?”李莺很是生气。
责怪季霄不让人省心,责怪季霄是个不安分的坏孩子。
“我们给你这么好的条件,厉害的人早就出国深造各种奖拿到手软了,为什么就你混的比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还差?”李莺说。
季霄从始至终一句话不说。
左脸上有些痒,他抬手揩了揩。
只是随意一揩,偏偏这个动作给卢喻瞧见了,生生地看出了点委屈。
李莺还数落了一大通别的,直到季霄的父亲季盛过来。
他跟李莺同仇敌忾,也觉得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从小就是,无数次的请家长,他们早已经厌烦。
父亲只是深深看了季霄一眼,什么话也没对他说,反而拉了拉李莺,“行了现在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那人已经被抓住了,还是隔壁公司的高干,一时半会应该放不出来。”
“你也累了,走吧,我们回家。”父亲对母亲说。
然后父亲便半搂着李莺回去了。
季霄看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会,下意识地抬手又揩了揩左脸颊,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还未回神,听到右侧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扭头,是去而复返的钟昌恒。
他身边也有一对警察,还有父母。
“季霄他没怎么样你吧?”钟昌恒跑过来。
季霄突然觉得钟昌恒这人其实还不错。
“今天是不是吓坏了?”
“能怎么样?”季霄说。
钟昌恒很关心地打量了一下他全身,尤其是背后的下半身,看了又看,完了还神秘兮兮地问,“没……吧?”
季霄忍他许久。“你特么再来迟一点就有了。”
钟昌恒似乎也担心自己真的来晚了,“我出去之后在公路上便看到了警车,很巧的是,我爸妈,你爸妈都在,还有卢老师。于是我又跟着一起回来了。”
“还回来干嘛,担心人一个玩不过来啊?”季霄呛他。
钟昌恒不干了,“我这不是怕你到学校乱说!说我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什么的!你这人就这么鸡贼,我知道的。”
季霄笑笑,笑的钟昌恒有点不自在。
“你别多想啊,我就是怕你去学校乱说,坏我名声。”
季霄懒得跟他自欺欺人,说了句,“谢了。”
手舞足蹈的钟昌恒一下没声了。
他突然有点想不起来之前为什么这么针对季霄了,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汤文文,但是后来,后来估计就是习惯了吧,高中生涯太无聊,所以想找个乐子玩玩。
季霄又补了一句,“以后有事没事别随便欺负人,我说的是周汝楣。”
钟昌恒摆摆手,“我本来也没想过动他,我想收拾的一直是你,他们让我搞楣娘娘,我其实对他的看法也还好,没真觉得他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