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衡打了个哈欠:“勇哥,先去吃饭吧,队长可能一会就醒了。”
赵勇又再看了病房一眼,搭上向衡的肩:“先走吧。”
脚步声逐渐远去,病房里的小人终于动了动。
徐念之咽了咽发干的嗓子,缓慢地伸出手,轻轻勾了勾沈彦舟的手指。
冰凉的,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她垂下眸,长长的睫毛无力地耷拉下来,遮盖住她的眼眶。
“沈彦舟。”徐念之轻声叫了一句,“你之前说你不服管教,我现在才知道是真的。”
“昨天明明大家都不让你这么冲动的,可你偏要这么做。”
女孩低着头,看着两个人勾在一起的手指,鼻头突然发酸。
事情发生到刚刚,她都没有哭过。可现在,一股巨大的悲伤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几乎快要将她吞噬。
沈彦舟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像以前那样,摸摸她的头,或者是牵住她的手,也不能用那双永远都温柔的眼睛注视她了。
而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他为了救她。
本来躺在病床上的人,该是她的。
他赌上了自己的命,保全了她。
一滴透明的眼泪滑下脸颊,重重地砸在床单上,印出一朵深色的水花。
她一直觉得,生命的剧本是上帝安排好的。一个人要经历的磨难,要跨过的坎,要越过的大山,都是在出生之前,自己选择的。
她前半生过得有些辛苦,但她从来没有怨过谁。在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的时候,是她现在的爸妈救了她,从此人生发生了新的转变。
爱在她看来,是可以解释得通的东西。就像她爸妈对她的爱护一样,只是将他们对亲生女儿的愧疚和情感,弥补到了她身上而已。
沈彦舟对她的喜欢,其实在她这里一直都没找到可以让她信服的理由。他或许因为她可爱,或许是因为她性格好,又或许是被她其他特质吸引了。可这些都不是她专有的东西,他会爱她,也会这样爱上别人。
所以她才徘徊不定,没有勇气走出自己为自己建造起来的安全堡垒,不敢接受这段新关系有可能会给她带来的伤害。
可是昨天,她的想法改变了。
一个人要有多爱另一个人,才会在危险的时候,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对方。
她真的值得,被他这样对待吗?
徐念之捏了捏沈彦舟已经逐渐变温热的手指头,吸了一下鼻子,“沈彦舟,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已经想好了。”
“本来想团建完和你说的,结果好像计划被打乱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沈彦舟。”徐念之抬起头,双眸泛着水光,声音很小,但她确定能传进男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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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试试。”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像所有普通小情侣那样,吃吃饭,约约会,在夜晚的湖边牵手散步。
沈彦舟还是双目紧闭,没有一点点要苏醒的迹象。
徐念之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自顾自地继续说,“你和其他我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你看起来很冷淡,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可是接触之后我才发现,你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我知道你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打头阵,让自己承担最大的危险,尽可能地保护你的队员。平时开车,遇到过马路很慢的老人,你也会耐心等,从来不会按喇叭催他们。而且有一次,我在你车上看到了一袋猫粮,那天下班就在小区空地上看到了几只流浪猫正围着那袋东西,吃得很开心。”
“你和我说,你之前因为喜欢我,才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可是你不知道,你在很多个瞬间,也温暖了很多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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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这么喜欢我,我好幸运啊。”徐念之握住了沈彦舟的手,“沈彦舟,我愿意接受你的爱,也愿意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女孩的声音又有点哽咽:“你要快快醒过来,不然你到手的女朋友就飞了,知道吗?”
话音刚落下不久,她握着的那只手突然紧了紧,然后反手将她的手裹进掌心。
徐念之猛地抬起头,撞进沈彦舟带笑的眸里。
男人不知道醒了多久,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他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但心情应该是很好的。
徐念之的脸“噌”一下变得通红,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出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醒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沈彦舟不让她跑,反而抓得更紧,笑着说:“某只小兔子讲的太认真了,我不忍心打断。”
“你好烦!”徐念之红着脸捶了一下他的手臂。
沈彦舟“嘶”了一声,她又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对不起,我去给你叫护士。”
床头的护士呼叫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