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娘。对不起,我回来迟了。”聂砚哽咽说道。
万氏许久没有见到相公,冷不丁见到了消失十六年的丈夫,心里不由得一阵悲痛,两个人纷纷情绪激动,还是万氏顾及到周围的村民,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万氏的这个举动也让聂砚沉静下来,他看着身边的人,一时间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解释。
“姐姐好。”芸娘主动上前,缓解了这个尴尬,“外面人多,我们进屋再谈,姐姐意下如何?”
万氏点了点头,现在的这个场面,万氏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
聂砚他们进了房间,其他人则是在外面等着,聂砚不由得想起了他在京城时的惊鸿一瞥,原来他的儿子已经成长为如此优秀的人了,只可以儿子的成长阶段里,并没有他。
“姐姐,聂郎他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聂郎当初遇到土匪,跌落山崖失忆了,他想起来的时候,就立刻和我坦白了。日后我们两个姐妹相称,姐姐觉得怎样?”芸娘说道。
万氏看着聂苏苏,她的心里仿佛打翻了酱油瓶一般五味杂陈。她能觉得怎么样?
虽然她和聂砚认识在前,成亲在前,可是她们两个只相处过短短三年时光,而面前的女人却陪了聂砚十六年的光Yin。
人这辈子又有几个十六年呢?
“她和我们一起住,娘亲是不是要做小?”聂苏苏没功夫管大人们之间的陈年往事,她只知道,她从小到大就是和爹爹娘亲在一起的,就算是万氏和她的儿子再怎么可怜,她也不能允许自己娘亲给人做小。
“胡说,我怎么会让芸娘做小,以后你们平起平坐。”聂砚说道。
万氏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用谁大谁小来解决,想要和平共处,平起平坐是最公平的了。
“大娘子心胸宽阔,肯平起平坐,就是不知道你那个儿子,愿不愿意和苏苏平起平坐。”聂苏苏的师父们立刻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万氏听到他们提起聂清河,她的脸上露出无助的表情,聂砚见了,问道:“是清河不听你的话吗?”
“那倒不是,就是我怕他容不下你和苏苏。”万氏说道,清河连她这个亲娘都不愿意亲近,又怎么会愿意亲近芸娘和聂苏苏呢?
“到底是我对不住他。”聂砚叹了口气,“不过你们放心,清河再怎么对我不好,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我决不能允许他对你们不好。”
聂砚失忆了十六年,让聂清河孤零零的一个人长大是他对不起清河,可是除了他之外,芸娘苏苏万娘,她们没有一个人对不起聂清河。
“到时候再说清河,我们先赶往京城。”万氏并没有把话说太死,万一清河对他们的态度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恶劣呢?
万氏和聂砚许久未见,因此她们两个坐一顶轿子里叙旧,聂苏苏跟在芸娘身边,心里老大的不服气:“娘,以后我们真的要把爹分出去一半啊?”
从前都是她和爹爹在一起的,结果这个姓万的刚回来,就把她的位置占据了。
“她们两个多年没见,多说说话是应该的,你都这么大了,不能一直黏着爹爹。再过几年就要嫁人了。”芸娘认真的劝道。
“我要嫁就嫁给自己喜欢的。”聂苏苏不以为意的说道。
芸娘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她的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聂郎从前的儿子有了出息,也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好是坏。
“师弟,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裴真拎着一坛酒,和他的师兄弟们撞了个满怀。
“大师兄。”聂苏苏的师父们见到裴真,行礼道。
“我们来陪苏苏丫头来这里寻亲的。”师兄弟们在一起,把聂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们是说,聂清河和聂苏苏是兄妹?”裴真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啊,大师兄,你认识聂清河?”师弟们脸上带着明显的求知欲,他们除了知道聂清河是新科状元之外,其他的事情全都不知道。如果大师兄能知道,他们也要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地步,否则他们实在是太被动了。
“我从前还动过要收聂清河当徒弟的念头,可是被他拒绝了,人是个好苗子,只是最近几年有些急于求成了。”裴真感慨万千。
若是他知道,他和聂清河之间还有这层缘分,当初他就是看待师弟们的面子上,也要强行把聂清河收在名下。
经过这短时间的观察,裴真已经知道,他的师弟们已经把聂苏苏这个女孩疼进了骨子里。
如果当年他收了聂清河,那么他现在至少有一个合理的身份,要求聂清河好好照顾聂苏苏。
聂清河不见得性子有多坏,但是他说话却是实打实的不中听,聂苏苏看起来就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又怎么受到了聂清河的挖苦讽刺呢?
现在的裴真,真是后悔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聂清河还不知道,他人还没到,已经成了聂苏苏身边护花使者们的重点怀疑对象,聂清河可不打算找聂苏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