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席荣大笑。
柳光庭嘴角抽了抽,没注意这里还有个童言无忌的。
骆乔歪歪小脑袋,直愣愣看着柳光庭,一副执意要一个答案的样子。
“正好,骆将军之女就在这里。”闻燮轻扣了扣桌案,对柳光庭道:“就叫这孩子代父接旨吧。”
席荣笑声渐歇,淡淡说道:“陛下,敕封诏书该先发尚书省,吏部,兵部各一,再遣天使往兖州宣诏。”
殿中静了片刻,闻燮呵呵笑出声,道:“倒是朕着急了,本是一番心意,好叫咱们小神童先替其父高兴高兴。”
“民女谢陛下恩典。”骆乔忽然跪下朝皇帝行叩拜大礼,然后直起上身,问道:“陛下可叫席舍人誊抄一份敕封诏书给民女吗?民女拿回去给母亲看,和母亲一起替父亲高兴。”
“倒是个孝顺孩子,起来吧。”闻燮抬手,吩咐席瞮:“给咱们小神童誊抄一份。”
骆乔站起来走到柱后中书舍人案边,伸着脖子看席瞮誊抄。
柳光庭看了那雪白雪白的孩子好一会儿,暗忖着,这孩子看起来憨憨的,实则伶俐得很呐。
席瞮把敕封誊抄好,给了骆乔,骆乔小心地放进袖笼里,之后皇帝再说了几句,赏了骆乔一堆东西,就打发了她出来。
“骆姑娘,奴给您带路。”
满载而归的骆乔出了显阳殿,拐上宫廊就有一名内侍迎上来,为她引路往含章殿走,在含章殿再拜见过皇后,与祖母汇合,她们就可以出宫了。
“你是在显阳殿侍候陛下的?”拐过一道宫墙,骆乔忽然问引路的内侍。
内侍微微回身道:“正是。”
骆乔停住了脚步,内侍见她不走了,也停了下来,问道:“骆姑娘怎么不走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很大的问题。”骆乔动了动右脚,“你为什么带着我走错路,这根本就不是去含章殿的!你不是显阳殿的,你是在哪里侍候的?”
她说着,就去抓那内侍,谁知那人灵活的犹如泥鳅,一转身让骆乔抓了个空,跑得飞快。
骆乔一肚子的詈语就想喷薄而出,哪个脑子有毛病的用这种下流伎俩算计她,得逞了又能怎么样,是能有钱还是有势?!
追了几步,骆乔停了下来,那内侍七拐八拐一下子就不见了,反倒是她,被带到了不知道哪里,周围也没看到侍卫或者路过的宫人内侍,都没法找人问一问。
啊啊啊,好想打人!
“……还是别打了。”
嗯?
骆乔忽然听到隐隐传来的声音,在说打不打的。
打什么?
骆乔知道在宫里最好别乱走,可这前后左右除了她自己鬼都没一个,她又不认识路,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吧。
嗯,我是要问路,不是因为好奇,我才不好奇别人在打什么,反正我自己都很想把那个内侍抓出来打一顿。
骆乔如此想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殿下,还是别打了,都见血了。”
这次的声音清楚多了,听到“殿下”两个字,骆乔的脚一顿,转身就想走。
她对骆鸣珮的类比记忆犹新——大公主一个半,四皇子两个,三皇子五个。
不管是哪个殿下,不管是在打什么东西,都见血了,肯定不是善茬,走了走了,惹不起。
“唔!”
骆乔才抬起脚步转身,就听到一声痛哼传来,听声音,分明是打得狠了。
就……
骆乔又转回去,站在原地没过去,大声道:“有没有人啊,我被人乱带路,迷路了,有没有人能帮我指一下去含章殿的路?”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是成国公府的。”
不多时,前方树林掩映之处走出一个身着火红狐裘的约莫舞勺之年的少年,右手拿着一把弹弓,左手一颗石子上下抛。
“成国公府的?啊,我记得今天是有成国公府的人进宫。”少年用弹弓指着骆乔,“你就是那个兖州的怪力女。”
一个和少年年纪差不多的内侍喝道:“这是四皇子殿下,还不拜!”
“见过四殿下。”骆乔奉手,问道:“民女才从显阳殿拜见陛下出来,被误引到此处,不知去含章殿的路,可否请殿下身边的内侍帮忙带个路?”
闻旭说:“我为什么要让人给你带路?”
骆乔道:“因为四殿下助人为乐。”
“哈哈哈哈。”闻旭大笑:“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骆乔歪头:“难道四殿下不喜助人为乐吗?那四殿下喜欢什么?”
闻旭正要说话,一想,不对,说自己不喜助人为乐岂不是在说自己品行不行。
好哇,这小丫头心眼还挺多。
“你,过来。”闻旭指着骆乔。
骆乔犹豫片刻,朝前走了几步,在离闻旭五步远的地方停下,问:“四殿下有何吩咐?”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