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换句话。”侯七乘笑着说:“杜将军甘心吗?”
“您为东魏帝南征北战多少年,为此家不成家,如今不过是区区一场败战,东魏帝就如此待您,狡兔还未死,就将走狗烹了,搁谁,谁不心寒。”
“杜将军,您可只有杜都督一个?儿子呐。”
杜晓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盯着侯七乘打?量,道:“你这是帮谁来游说我?”
“杜将军,或许我只是……”
“不必拐弯抹角,你这样的说客我见多了。”杜晓打?断侯七乘的话,“你是宋国?人?”
侯七乘笑道:“您看我像吗?”
杜晓摇了摇头:“你虽然送了兖州的消息过来,尤其是那?幅……破画,但你言语间,对宋国?并无认同感。”
侯七乘继续笑。
杜晓道:“看你的身量、打?扮,你是齐国?的?”
侯七乘赞道:“杜将军好眼力。”
“嗯。”杜晓一挥手,“你可以滚了。”
侯七乘一愣,说:“在下还有……”
“无论?你说什么,我现在都没有心情听?。”杜晓道:“告诉你的主子,不拿出点儿诚意就来游说,比四皇子还不如。”
侯七乘道:“杜将军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杜晓道:“你明白个?鬼,我要的诚意是,把我儿子救出来,送回邺京……”
“杜将军这不是在强人所难么。”侯七乘苦笑。
“办不到就滚。”杜晓冷哼:“就这么点儿实力,就想游说我,你们齐国?人都这么无能又无耻的吗?”
被劈头盖脸这么骂,侯七乘也没有丝毫愤怒的情绪,他朝杜晓拱了拱手,道:“杜将军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在下回去?会跟主子说明。只是,在下还有最后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杜将军,告辞。”
杜晓一动不动看着侯七乘出去?,被护卫盯着离开,直指看不见。
齐国?人?
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侯七乘从杜府出来, 一路沿着庆永道往南走,转过勤庆巷后进了东柳坊廛市,在廛市里走走停停看看, 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最后拐进了一间叫做穆远的客栈,要了间?上房。
盯着他的有几波人?, 看着他进了客栈, 有些退走, 有些则在客栈里外蹲守监视。
从白日?蹲到?夜里,第二天晌午,那间?上房依旧毫无动静, 里面的人?没出来过, 也没有店伙计送水送食进去过。
“怎么回事?”
“进去看看!”
三个Jing壮汉子推了推门,没推开, 猛地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去找。
房间?里空无一人?。
“没人?!”
“人?去哪儿了, 我?们一直盯着,根本就没见他出来过!”
“这里,窗户开着。”
三人?一同到?了窗户边, 往下看。
客栈坐南朝北, 北向开门, 背后是横贯邺京的雀河。
“他从雀河跑了?”
“初春的天气从雀河泅水逃走?”
客栈的掌柜伙计在一楼听到?“嘭”一声响,赶忙上来看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三个Jing壮汉子在天字二号房里, 房门都坏了。
“壮士, 壮士,这是干什么呀?”
掌柜“哎呀哎呀”进来, 看着坏掉的门,翻到?的桌椅,还有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被褥,心疼得不行。
“少?废话?!”一个Jing壮汉子一把扯住掌柜的衣襟,问:“住这间?房的客人?哪去了,说!”
“壮士,壮士,有话?好?好?说。”掌柜掰着壮汉的手,“这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壮汉用力?扯紧掌柜的衣襟,逼问:“你?是这客栈的掌柜,客人?去哪儿了你?会不知道?”
“这我?真不知道啊,这客人?去哪儿我?们也不会问啊!”掌柜感觉呼吸困难,脸都胀红了。
“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想蒙混过关?!”壮汉踢了掌柜一脚,狠道:“告诉你?,你?要是敢耽误我?们主子的事,这邺京你?别?想待下去了!”
旁边的伙计不断求饶:“壮士,您放了我?们掌柜吧,我?们是真不知道啊,这客人?进了屋就没出来过,我?们我?不敢打扰客人?休息,我?们是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们知道这屋里住的是他国jian细吗?”壮汉一脚把伙计踢开。
“jianjianjian、jian细!”掌柜和伙计吓得面无人?色。
壮汉狞笑:“知道怕了就老实?交代。”
掌柜都哭了:“壮士,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是个jian细,我?要是知道他是jian细,我?哪还敢让他住店呢!这家?客栈从我?祖父开始就开在邺京,壮士您去廛市里打听,谁都知道我?老穆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我?要知道那人?是个jian细,早就报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