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把头上的东西给甩下来。
三顺不死心:“一点点都不饿吗?”
他丝毫都不好奇,为什么惊蛰的脸上蒙着那玩意。
……就是因为不好奇,所以问题才更大!
平时三顺看到,多少还是会问的!
惊蛰:“不饿,你立刻回去!”
他加重语气。
“哦。”三顺慢吞吞又道,转身走了。
惊蛰确定三顺真的离开后,拔腿就走。
可怕,还好来的是迟钝的三顺,那要是其他人,就全都完了!
他才不要喝人血!
这该死的buff,只要“看到”,就会“生效”,无比的霸道。他应该庆幸,这回限定在“人”,而不是任何生灵吗?
要是再呈现上一次的疯狂,那他现在不如直接死过去。
惊蛰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容九。
万幸今天是初八。
惊蛰就算再怎么倒霉,也不会……
他紧急刹住脚。
惊蛰闭上眼,睁开,再闭上眼,再睁开,隔着乱七八糟的遮挡,他惊恐地发现,宫道的尽头,一行人正朝着这里走来。
为首的那个人,不是容九,又会是谁?
他连身后那些人都没看清楚,就一个急转身。
万幸容九长得那么出挑,一眼就能看到。
哈,这真是祸不单行,不要什么来什么,他这嘴巴是乌鸦嘴吗?
赫连容刚抬头,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溜走,灵活得像是条蹦跶小狗,生生叫人生出想要扭断他四肢,将他牢牢束缚起来的冲动。
他挑眉。
奇怪。
平时,这种癫狂的欲望,不都掩藏得很好?
怎么这个时候……却又如惊涛骇浪,难以阻遏,他危险地眯起了眼。
啧,一下子就没影,跑得倒是快。
“韦海东。”他冷淡地抬起手,“余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韦海东毕恭毕敬低下头。
现在,他要去抓那条落跑的小狗。
一点,一点地折磨出原因,让他再也不敢转身就跑。
惊蛰走得那叫一个飞快,心里忍不住思索,这个节骨眼上,他要躲去哪里比较合适?
奉先殿绝对不可以。
他在奉先殿的几次经历实在是太过惨痛,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神圣的地方,惊蛰难免觉得别扭。
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大概是奉先殿和他有仇。
他是从御膳房出来,再往直殿司走更不合适,这一路上,且不知道会遇到多少人。
惊蛰一个急刹车,左拐去了。
他要找个地方躲一躲,四个时辰,那就是等到晚上。
勉强还能躲着宵禁走一回。
不过那个时候也已经快要子时,一想到这个,惊蛰就头疼。
“喂,你是谁?”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叫住了惊蛰,有个男人拦在他面前。他身上的服饰,应该是哪个宫里的大太监。
“你这是什么古怪的装扮?”
惊蛰透过多重手帕的遮掩,隐约看到那个人的模样。
不认识。
可惊蛰是认识他的声音。
那天晚上听到的,被称之为康满的男人。
……这么巧?
他居然在这看到这个人。
惊蛰:“我的脸上长了瘤子,不好见人。”
康满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多是直殿司,御膳房,杂买务等宫人的居所,他一个永宁宫的大太监,平白无故怎么会在这里?
“瘤子?你把脸上的东西拿下来,让我看看。”康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窦,“还有,你是哪里的小太监,腰牌呢?”
他的语气有几分居高临下。
带着自然而然的命令。
惊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着实难看,请恕小的不能拿下来。这里并非有主的宫室,小的穿行至此,也没有冒犯宫规,不知公公为何咄咄逼人,做出这番逼迫的姿态?”
这里又不是永宁宫,康满也不是他的上官,凭什么要求查看他的腰牌?
康满的脸上浮现淡淡的怒容。
他其实长得还算不错,鼻子高挺,眉目清秀,只是眉梢的戾气破坏了这份气质。
脚步匆匆,又有两个小太监走了过来。
他们看见康满和惊蛰的对峙,先是愣了一下,这才低着头小步小步走到康满的身后。
“公公,事情已经办好了。”
康满没有看他们俩,而是一直盯着惊蛰,“你们两个,去,把他脸上的怪东西给我扯下来。”
两个小太监对视了一眼,朝着惊蛰走了过来,“得罪了。”其中一人说道,就要伸手去抓惊蛰脸上的手帕。
惊蛰躲开他们俩,皱眉说道:“这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