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听的心情舒畅,“这样啊。”
他嘴角弯起,弧度极大,“所以,他是因为留有遗憾,而有所悟吗?”
苏容摇头,“也不算留有遗憾,当年为着大义,是千万般无奈,我娘与他都明白的。不能相守,但却相知过。后来我娘身不由己,人不由心,喜欢上我父王,但却为着不再起纷争,甘愿留在江宁郡,由谢伯伯陪着,了却残生,对他们二人来说,也算是完满。谢伯伯不遗憾,我想我娘应是遗憾的,因为她临死,也没能再见我亲爹一面,而谢伯伯,早就认了,也看开了。”
周顾点头,收了笑,抱紧苏容,“我们不要步他们的后尘,我这一辈子,非你不娶,你也要非我不嫁。除了我以外,也不许再对别人动心。”
“好。”苏容笑着答应,心想着,她除了面前这个人外,对谁也动心不起来了。因为试验过,失败了。
两个人刚躺在床上,外面凤凌的声音小声响起,“姐,姐夫,你们睡下了吗?”
“还没,怎么了?”苏容问。
凤凌用更小的声音说:“先生说了,还未大婚,就住在一个帐篷里,成何体统?让您把您的帐篷让给姐夫养伤,自己滚去旁边另行安置。”
苏容:“……”
周顾:“……”
他一把拽住苏容,小声说:“不要,我想你了,不想跟你分开。”
苏容按住他的手,也小声说:“我不想被打手心。”
周顾看着她,“打什么手心?”
苏容叹气,“谢伯伯打我手心啊,我每次不听话,他除了让我背书,把我累晕过去外,就打我手心。”
她将两只手摊开给周顾看,“喏,如今你瞧着这么漂亮的一双手,曾经无数次,被打的肿成包子过。”
周顾看着她漂亮的手,有些挣扎,“如今你都长大了,成王女了,还真会挨打吗?”
他其实很想说,打手心这么小的惩罚,可比他被祖父军棍打轻多了,但他皮糙rou厚,可舍不得自己媳妇儿挨这个打,以前挨打就算了,如今让人打一下,他都会心疼的。
他小声说:“打手心管用吗?”
“管用,因为双手都打,我就没法吃东西了。”苏容道。
周顾很想说“我喂你”,但这话也太不人道了,他豁出去地说:“那我替你挨打呢?”
“可别。”苏容小声说:“你还伤着呢,况且他可不会打你的,我不听话,管我就好了。”
周顾无奈,拉着她不舍极了,“真不能一起睡吗?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
苏容咳嗽,“大约是他担心我对你做什么,让你养不好伤吧?”
周顾:“……”
他可谢谢了。
不累(一更)
周顾哑口无言,以极不舍的眼神看着苏容。
苏容也不想走,她想抱着周顾睡,还想亲亲他,摸摸他,甚至扒光了看看他周身的伤养的如何了,疤痕多久才能去掉。
但她又不能违背谢伯伯,他老人家都派凤凌来撵她了,她再不走,也太不像话了。
她也不想被罚背书,更不想被打手心,否则王女威望何存?
她叹了口气,伸手盖住周顾眼睛,对外面说:“你去回话,就说我这就滚。”
凤凌应了一声是,自己先滚了。
苏容低头亲周顾。
周顾呼吸一窒,反手去扣她手,想占取主动。
苏容按着他“别动。”
周顾不满地咬她唇“欺负我上瘾吗?”
苏容含胡地“嗯”了一声,“时间不多你别闹,让我亲亲你就走。”
周顾只能安分下来。
苏容还是要脸的,不想被谢远派凤凌来撵第二次,所以,她在凤凌离开后,亲了周顾一盏茶,便利落地起身下床。
周顾拉着她手,声音沙哑,“不想你走。”
“乖,等回到南楚王宫我们就大婚。”苏容给了他一个许诺。
周顾猛地睁大眼睛,“当真?”
“当真。”
周顾放开了她,“那你赶紧走。”
苏容:“……”
真是翻脸不认人。
她出了营帐,果然见凤凌站在不远处等着她,见她出来,嘿嘿一笑,喊了一声“姐”,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营帐,示意让她去那个营帐安置。
苏容瞥了他一眼,走向那处营帐。
进了营帐,苏容解了外衣,往床上一趟,心累地舒了一口气,心想谢伯伯真是多虑了,她累得很,没劲儿欺负周顾的。他即便不撵她,她也对周顾做不了什么,何况他还有伤,人都是她的了,她还没那么着急。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几乎沾枕就睡着了。
周顾却没多少睡意,这一路上,他一直待在马车上,虽然担心苏容营救谢远,但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索性想的很开,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汤药按时喝,包扎的药按时换,如今自己一个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