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谢远道。
苏容叹气,“这倒是,但总归是他救了大梁,因我娘误了一生,赔上自己,直到我娘临终,他都没能瞧上一眼,这事儿无可厚非,已经够惨了。”
谢远没好气,“到底是他亲生的,还是向着他。小没良心的。”
苏容心里“哎呦”了一声,立即将名单塞给周顾,转身挽住谢远手臂,“谢伯伯,您这话可不兴这样说伤我心,我在我那父王面前,可是说一不二的,我说我不改姓,他都没意见,但我在您面前呢,昨儿您是没棒打鸳鸯,但是却给我立规矩了,我怕被您打手心,赶紧就滚了呢,对比起来,我跟谁亲疏远近,一目了然,您跟他置什么气啊?只要您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一句,您教导我多年,陪我娘生陪我娘死陪我长大,他就得蹲下来凄凄惨惨地哭鼻子,是跟您没法比的。”
谢远气笑,伸手推开她,“滚一边去,惯会哄人了,我可没教你。”
周顾在一旁叹为观止,“自学成才吧?”
“有你什么事儿?”谢远瞪了周顾一眼,“管好她。”
周顾轻咳,很想说,她管他还差不多,他能管好她什么?这可是自己死皮赖脸求到手的。
“名单给我看看。”谢远伸手。
周顾立即将名单递给谢远。
谢远接过来,看了片刻,道:“各州郡县都有安插人手,且官职不低,都是有用处的人,人贵在Jing,不贵在多,倒也不是百无一用一无是处。”,他将名单递回给苏容,“速速派人去,联络这些人,将南宫家败北撤离南楚的消息传出去,先为你正名,然后再稳住各州郡县局势,速速督办粮草军饷。”
苏容点头,“谢伯伯的意思的,元照一定会打了?”
“若你是元照,你打不打?”谢远反问。
“打啊。”苏容毫不犹豫,“趁你病要你命。如此天赐良机,此时不打,更待何时?难道等着我将南楚繁荣昌盛后,他再来打吗?那样的话,我与大梁早联手杀他个人仰马翻了。”
“这就是了,你都毫不犹豫的打,大魏太子元照是傻了吗不打?”谢远道:“除非,大魏乱起来,他才有可能不打。”
“微乎其微。”周顾道:“大魏皇帝,十分重视太子元照,不同于大梁陛下。”
“是,元照好命,托生在大魏。”苏容站起身,“我这就派人去联络安排。”
昨夜,夜归雪与周顾、张运等人仅是猜测大魏会打,但今日谢远却几乎是猜疑中带着八分肯定大魏太子元照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苏容不敢耽搁,走出营帐后,立即喊来了凤凌,将名单给他,命他速速派人前往联络这些各州郡县的人,依照谢远所说,稳定局势,督办粮草军饷。
凤凌接过名单,惊了一下,“姐,这么急吗?”
“是要急些。”苏容道:“若我是元照,我打不打南楚?趁我没站稳脚跟,他该不该打我?”
“那是要打。”凤凌连忙点头,“我这就派人去。”
他还没走,夜归雪从不远处走来,见凤凌与苏容神色不对,立即问:“怎么了?可出了何事儿?”
苏容将谢远的话说了,然后又将南楚王给他名单之事,她让凤凌安排人去办的事儿提了一遍。
夜归雪听完道:“夜家在各地的人手,也可以帮忙,以前南宫家势大,夜家被压制,疲于应对,折损不小,如今南宫家撤出,无人再压制夜家,夜家可以快速整合,放开手来做。”
他说完,看着苏容,“若王女相信夜相府,不怕夜相府一家独大的话,尽管将此事也交给我,一并处置,会更顺畅更快些筹备到粮草军饷。”
“怕你夜相府一家独大的话,我就不会救你们了。”苏容看着他,“我相信夜相府。更何况如今这般时候,自然是先解决了大魏来犯,待将来,我还要与燕回声联手,吞了大魏,用着夜相府的地方多的是,你是我将来的辅政之臣,只要夜相府不反我,大也有大的好处,我都能容得下。”
夜归雪点头,“王女能这样想,夜相府之幸,归雪定不辱命。”
苏容笑,“不过你夜相府也别太自大了,要知道,我手下能人辈出,谁有本事,谁得用,我便扶持谁,将来的南楚,不会是我父王如今这副千疮百孔乱成一团的南楚,兴许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你夜相府能不能坐稳第一,还真不好说。”
夜归雪微笑,“王女说的是,归雪谨记,不能没了南宫家,夜相府便自傲于人。”
苏容很喜欢夜归雪的通透,点头,对他笑着说:“行,夜大人,来日方长,愿夜相府与南楚,万古天长。”
夜归雪一愣。
凤凌扯了一把夜归雪的袖子,对他说:“来,夜大人,走走走,咱们一起去商量。”
夜归雪被凤凌拖着走了两步,挑眉,“夜大人?”
兴兵(二更)
凤凌“嗐”了一声。
他反问夜归雪,“难道您不是夜大人吗?我也想有一天,有人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