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诺正高兴地向水池这边走来,眼前两人相拥的画面冻结了一切,包括他的笑容,他的脚步,还有……他的心。把我喊来林家,为的就是让我看你们兄妹两搞暧昧吗?呵呵,方果儿,难道耍我真的很有趣?“你们在干什么?”景诺怒火冲天,他跑过去拉开他们。“没什么!果儿淡淡的回答。寒明白了,果儿突如其来的温柔是有原因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景诺望着她,等待着她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呵呵,可笑!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在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做事罢了。夜,就像一个巨大的口袋,把整个世界都包在漫无边际的黑色里。学校cao场上空,一面闪着白光的镜子高高挂起,刚才的一切画面在镜中一一放映。飞天冥镜下,晶透的大盒里,一位有着和镜中的她一模一样脸颊的女生筋疲力竭地拍打着透明的玻璃,满脸泪痕。她忆起几个小时以前的事……她被困在这个“美丽的牢房”里,眼睁睁看着一个面孔熟悉得让她恐惧的女孩从半空中的那如水如玉的镜子中走出,女孩和她一样,带着雪白的帽子。女孩走到ichle面前,文文弱弱地叫了一声:“主人。”从那一刻起,那女孩就是方果儿,而她,只是一个被软禁的俘掳。“妹妹,对于这个新的方果儿你还满意吧!ichle想在观看牢笼里的小兽一般看着方果儿。她要让她亲自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如何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要把她最想爱的人变成被“自己”伤得最深的人。呵呵,蔷薇,这都是你欠我的,当初你所带给我的伤害,我要一点一点慢慢讨回来。她将目光移向幻冥镜。方果儿无辜地望着景诺,委屈地回答道:“可不可以不要凶我……我只是想试探景诺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会不会吃醋而已。”“傻帽,我不吃你的醋就没地找醋吃了,今晚真的吃得有够呛的,你别再给我灌醋水了!景诺马上变得温柔起来。寒转身离开,他不适合待再这里,他只是她用来刺激景诺的一个工具。他所要做的,顶多就是履行哥哥的义务而已。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蔷薇,你忘了我们的过去,我想那没有关系的,我可以让自己重新走进你的心里,我们可以重头再来,但是,我忽略了一点,你的心是对所有人开放的,走进你心里的不止我一个。他的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他们就像墨痕和蔷薇那样,她坐在秋千上,他在背后推着她,秋千高高荡起,果儿的长发也随风飘起,他们像两个孩童,笑得很真。累了,他们便靠在树下,他对她说,这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说完,便吻上她的唇。现在的他才发现,果儿的唇是没有温度的,他好想保护她,可这地狱一般的温度让他恐惧,他在害怕吗?不,他不会怕她的,因为她是他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女孩。他所害怕的,是她会消失,他会失去。一直在看着这一切的果儿却很害怕,她害怕自己已经无法再承受下去,她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痛到窒息。她不想再看下去,可视线就是不受控制地望向幻冥镜面。这就像在用一根针一次又一次地扎进她的心里,再慢慢地转动着拔出。伤口那么细小,rou眼几乎看不到,却让人痛入骨髓里。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吧。ichle玩得有些累了,她叹气离开,把方果儿丢在这里,让她一个人“欣赏”着这部由她主导的电影。果儿如同一个被遗弃的洋娃娃,她眼睛已经因为流了太多的泪而涩涩生疼,她期待着黎明,等天明了,就会有人发现她,就会有人救出她吧!晨曦破晓,阳光慢慢洒射在cao场旁的小树上,因为是星期六,学校少了以往的热闹,只是草坪上偶尔坐着几个学习积极的高中生在叽哩呱啦地读着英文。一群男生踢着足球向cao场冲过来,果儿心里点燃了希望,她敲了敲透明的玻璃墙:“嘿,同学,可不可以帮帮我?”足球在cao场上滚来窜去,球员们激情未减,没有一个人答理她,他们继续跑着,喊着,笑着。“喂!救我,喂……”果儿拼尽全力对他们喊着。没有人看得见自己吗?难道自己透明了?她可以看得到玻璃外的一切,听得到盒子外的所有,可为什么自己却被这个世界遗忘。果儿想起昨天ichle所说的话:“这世界已经不需要你的存在了……”她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也许不是她变透明了,而是,她真的消失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吗?她已经被她代替了吗?不,不可以,她不喜欢那个她,不喜欢那个样子的自己,不喜欢那个伤害景诺和寒的方果儿。我一定要出去,我不能就这样消失,她仰起头,看到的是蓝色的飘着云的天空,这个把自己困住的盒子没有顶吗?果儿环顾四周,试图找出突破口。可四面除了玻璃,什么也没有。“ichle,你出来,出来啊!果儿把手合在嘴巴前,仰天长喊,她知道,现在只有她听得见自己的声音了。“不用喊了,她不会出现的!无名不知何时站在玻璃外。
果儿趴在玻璃上,企求着他:“让我出去,求求你……”“我不会做背叛她的事!无名的话语硬邦邦的,仅仅一句话,便能充分感受得到他的坚定。“那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你说。”“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为什么你们能看见我?”“你并没有死,只是她设下了结界,除了我和她,没人会发现这个空荡荡的cao场上还有一个你。”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