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见零瑶叫来了一名同样穿着短衫的青年男子,在男子耳边耳语了几句后,男子转过身朝着虬廷行了一礼。“在下久见零篱,是久见零一族的参事官。”久见零篱容貌与久见零瑶有七分相似,虽是男人却比久见零瑶更柔美,如果不是银发只有几寸长,恐怕会有不少人错认他是女子。“篱是我的弟弟,我曾经背着族里送他去幻术师学校学习过,这孩子见过的世面比我多,加上久见家族的人也不怎么熟悉他,做你们的联络员再合适不过了。如此一来虬廷大人您就不需要不断往我们这边跑到时引起久见本家的怀疑。如果有可能,在下想见伯君大人一面。”对久见零瑶提出的请求,虬廷觉得并不是什么麻烦事,何况以风月黛晴那个家伙的性格,一定会找个机会亲自来拜会。青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请求。“虬廷大人今夜现在这里住一夜吧,免得一天之内您走动太多引起怀疑。给伯君大人的信息由我去送,今晚我会呆在久渺楼,请虬廷大人您写一封亲笔信以防伯君大人误会怀疑在下。”久见零瑶已经起身从书柜里拿出文房四宝,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虬廷思索了一下,认为还是听主人的话好,最起码眼前的两人对久见家比自己要了解得多。虬廷快速地写了一封不长的信,把久见零篱的身份,久见零瑶的决定以及对凶手的推断都一一交代清楚。久见零瑶也给风月黛晴写了一封信件,封上信封之后打上了久见零一族的族印,与虬廷的信一道交给了久见零篱。貌美的短发青年去屏风后换上了白色长袍,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门走去。看着穿着又宽又长的久见家族袍也依然能健步如飞地久见零篱,虬廷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久见零瑶也不好意思让虬廷一直呆在自己的卧房里,让虬廷换上了短衫,再重新伪装成神族,才敢带着虬廷走出自己的房门。虬廷跟着久见零瑶沿着长长地木廊向内庭走去,进门的时候守卫大概带着自己走了偏路,因此那一路根本看不到人。然而此刻有不少人在走廊里穿梭,还有一些人在院子里练习幻术,大家看到久见零瑶也只是稍稍点头,并没有停下脚步行礼。大概是知道虬廷不习惯穿着久见家的长袍,久见零瑶走路的速度有些慢,因此虬廷并没有走得狼狈不堪,反而风度翩翩让人侧目。久见零一族多年以来都关门闭户没什么访客,第一是为了防止久见家派卧底潜入,再来因为惧怕久见家的权势也没有什么人再敢来拜访,因此家族里面几乎没有客房。虬廷被安排到了离久见零瑶不远的一间不大的卧房。“这里是篱的房间,因为您来的太突然,我们也没有准备房间。您现在这里委屈一夜,明日我让人大扫除一间卧房出来给您。”就算是一直以来都一本正经的久见零瑶也不由的露出了抱歉的神色。“哪里,突然来访是我们的错,有地方住已经很好了,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打扰您了。”打从虬廷见到久见零瑶,虽说对方一直以来都无恶意,虬廷却始终无法感受到善意,然而此刻竟然有种和善感扑面而来。虽说拜访久见零一族非常的顺利,目的也轻易的就达到了,虬廷却始终觉得不安心。久见零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虬廷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到处转悠。可以看得出久见零瑶是个正义凌然的人,绝不会做出背后捅人的卑鄙之事。然而此刻的自己和风月黛晴正在做着的不就是卑鄙无耻之事幺?明明知道自己被利用的久见零瑶别说生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虬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总有一只手在背后推着这件事前进。虽然担心久见零瑶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演戏,到头来把自己和风月黛晴都出卖给久见家,虬廷也已经无路可走。如今的自己等同于被困在了久见零家族里,再把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送去给风月黛晴,甚至连风月黛晴仅有的警惕都剔除掉。事已至此,虬廷只得祈祷自己之前所作的判断都是对的,那只在幕后推动着这件事的那只手,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到了晚饭时间,久见零瑶亲自来把虬廷请到了位于外庭的厅室。相比起久见零瑶的卧室,厅室大了许多,装饰也华丽了不少。位于厅室中央的方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并不是什么太Jing致的菜色,只是家常百姓家每日端上桌的东西。“粗饭鄙食,还请虬廷大人多多见谅了。”虬廷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心里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深深的敬意。虬廷认为并不是对方不舍得端出Jing美的料理出来招待自己,而是多年不曾宴客的族长大人,平日里自己也是粗茶淡饭,面对突然到来的访客,实在是无法拿出名贵的食材来招待。然而仿佛是看透了虬廷的想法,不苟言笑的久见零瑶露出了苦笑。“并不是不想拿出更好的料理出来招待您,只是我们一族被久见家族困在了这里,过去族里还有不少人在外头工作,现在因为反对本家,已经没有人敢雇佣我们一族的人工作了。久见家族可以从人民上缴的税款中领取一部分作为资金,加上家族里的产业也不少,日子过得非常的奢华。而我们只能守着当年围出来的几块田地,种些粮菜,再用外庭空出来的房间养些牲口。虽说可以保证族里的人都能吃饱,但过得却是这种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在清贫之中依然维持着家族的武力实力,保持着久见家族最大的反对派的地位,虬廷对自己身处的家族肃然起敬。或许久见家和世人所见到的不一样,耀眼的光环之下,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