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同时,男生也因急刹不太清醒地挺直腰,揉着眼。
郁临谷就这么被人撞着,差点扑压在男生怀里。
还硬挺着的性器隔着几层布料不知道顶在了男生的哪里。
可能是脸,也可能是手。
还好不是我把他顶醒的。
郁临谷安慰自己通常都从很荒谬的点出发。
郁临谷开始慌乱起来,他竟然有些期待男生的反应。
他会发现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在观察他吗,会察觉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勃起吗,会斥责这种低俗,下流的变态行径吗……
那副如画的温润眉眼带着不屑且怒视着他,又会是什么模样?
车厢内发生着短暂的躁动。
“我去,书差点掉了!”
“前面啥情况?这大急刹……”
“哎哟谁撞我!”
……
男生就在这短促又杂乱交错的抱怨声中,揉着脸,缓缓抬起头看着过分挨近自己的郁临谷。
那一刻郁临谷的世界安静了。
周遭的纷杂被隔绝在外,他只看见了飞舞在几缕暖黄色光束中的尘埃,还有男生略带疏离和有距离感的打量。犹如玻璃质感的别致浅色瞳珠,和明艳的阳光似乎形成了某种色系上的无形撞击。郁临谷几乎要屏住呼吸去欣赏其中的美,他完全沉浸在属于他们的第一次对视里。
然而,不足三秒,男生就收回了视线,沉肩重新靠回椅背,继续抱着书包睡觉。
郁临谷的一句抱歉卡在喉间。
想象里、期待中的质问、苛责并没有到来,这反倒让郁临谷在心里浅浅地松了口气。教材又被他拿来遮挡高昂的性欲,他带着些许心理上的侥幸直达站点。
“来来来,各位老板,有空没空,点个关注咯!”
郁临谷一推开店门,就听到堂姐开直播开的热火朝天。
暑假期间,附近大学城里选择留校的学生很少,本地学生又都因天气炎热蜗居在家,缺少了主消费群体的大力支持,火锅店里现在正值淡季。不过店里此时情况还行,郁临谷把胳膊肘搭在收银台上,往店里粗略一探,临近六点,还是有三四桌客人。
堂姐在手机前直播的忘我,郁临谷这突然一下出现还把她吓得不轻。她比郁临谷大上五岁,两人都很好地继承了上一辈的容貌和身高,可家里读书厉害的还是只有郁临谷一个。
从中专出来后,家里给堂姐塞了份很摧残人的工作。她含泪上了几年班,快要熬不住时,二叔突然打定主意合计一个店铺出来。收到消息后,堂姐二话不说就溜到店里,自愿地来当收银小妹,其他时间帮着打杂。
刚营业那段时间,店里生意惨淡,堂姐就无聊地在店里开着直播玩。姐弟俩在外人看来都是大方开朗的个性,直播间随便进来个不知道是人还是平台推送的机器号,堂姐都能拉着人家扯皮半天,顺带推销自家门店。在堂姐持之以恒地直播下,还真给她玩出了点名头,现在她一开直播,围观人数还是能有个三四百人。
如果要说直播间出现人气爆棚的情况,那就是郁临谷入镜的时候。
好比现在,她就急着把镜头转向郁临谷,妄图借助弟弟的男色涨一波人气。
“大伙们看一看,瞧一瞧,咱们还穿着校服的大帅哥回宫咯!”刚刚还是堂姐怼镜头开着夸张美颜特效的脸,马上就翻转成着装规整的俊逸少年。
郁临谷还是适应不了她直播时格外抑扬顿挫的调子。没管镜头里花里胡哨的滤镜和贴纸,他自然而然地卸下书包,拎在手里,偏头侧身去瞧堂姐直播间的观看人数。
得,四十人的直播间给她聊成四百多人一样。
直播间里似乎有人专门在蹲点郁临谷,堂姐看到几条弹幕,遂去嘴他。“看吧看吧,大帅哥没礼貌的勒,都不搭理你们。”
“少污蔑我。”习惯了堂姐的长期打趣,郁临谷无奈笑着抗议。
“换衣服去了。”不知道是跟直播间里的观众还是和堂姐示意,扔下这句话后,他就拎着书包走向休息间。
店里的统一制服,其实也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黑t。郁临谷把换下来校服上衣叠好,随后离开去餐台添添菜品。
爸妈开店的五年里,他免费的提供了最大的劳动力。起初帮忙进货搬货,接着是招待收银、打扫卫生,现在是直接承包各种琐碎小事。他每次都对妈妈劝他别来店里,把多余的时间用来学习和休息的话充耳不闻。前一秒还答应的好好的,结果第二天这小子又非常积极地出现在店里。非常难劝。
“来吧,点赞换我们郁公子出镜十
五秒钟!一个小心心出镜二十秒!”堂姐看直播间人数在缓慢涨动,马上开始吆喝起来。小心心在这个平台是最基础的打赏,每个用户背包里都会有十个。如果挥霍完了,购买的话价格是一毛钱一个,大概知道爱看郁临谷的都是学生党,堂姐非常良心的没有剥削帅弟弟的“颜粉”们。
郁临谷在餐台不动声色地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