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石沁儿一手攀着船边的绳子,一手抚着肚子,吐了个天昏地暗两天来,她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吃了吐、不吃也吐,整天头晕晕的,巴不得能把自己撞晕。石沁儿全身无力的坐在船边喘气,小脸惨白。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她真想不透,怎么会有人喜欢在船上生活?每天晃来荡去,一点儿实在感都没有,好似踩在云端一般,一望无际的海洋看久了也就腻了,为什么其他人可以把船当成家?徐徐的海风吹来,稍稍纾解了她的不适;吁了一口气,石沁儿仰首靠在船边,平缓自己的呼吸远远地就看见坐在甲板上的蓝色身影,黑齐仲忍不住加快脚步。看见石沁儿虚弱的样子,黑齐仲知道她又晕期了,他蹲在她的身边,担心的问道:“还好吧?’≈35273;到有人为她挡去了炙热的阳光,石沁儿微微睁开眼。才几天时间,她已经习惯黑齐仲在她身边嘘寒问暖;说也奇怪,从小到大一向都是她在照顾人,可是遇见黑齐仲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好柔弱日常起居都需要他张罗,她愈来愈习惯依赖黑齐仲了。有着厚茧的手轻轻为她拭去额上的汗珠,继而在她的额头两侧轻轻按摩,纾解她的不适;贴心的动作和略微粗糙的触感,让石沁儿心头一暖。“要不要到船舱休息?”“不要,待在里头更不舒服。”她轻声答道,石沁儿闭上眼睛,享受黑齐仲对她的专宠。看见她这么不舒服,黑齐仲也很舍不得;不过,她是他的,他不想、也无法放手。盘腿而坐,黑齐仲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到自己怀里。“再忍耐一下,过两天我们就回到东岛了。”靠着他,石沁儿舒服的轻喟一声,却忍不住地抱怨:“过两天、过两天,这话你不知已说过几次了!”闻言,黑齐仲只脑凄笑。其实,依黑扬舰的速度,他们的确可以在两天回到东岛;但是,看石沁儿这么不舒服,黑齐仲罔顾弟兄们急着返家的心情,一再地要他们将速放慢,想不到,竟换来她的抱怨。“吃过了吗?”无力的摇摇头,石沁儿屈着脚,蜷缩在他的怀中。“我不敢吃,怕吐得更厉害。”“待会儿我叫人帮你煲一盅冰糖莲子,垫垫胃。”“真的?”石沁儿睁大了眼,笑着说道道:“我要加桂花蜜哟!”“好。”瞧她开心的模样,黑齐仲微微一笑。这几天来,他发现石沁儿特别爱吃甜品,那些在他看来虽然Jing致却甜得人不了口的糕饼、甜汤,石沁儿却是来者不拒;不过也幸好她爱吃,否则,这几日这么折腾下来,他还真担心她会挨不住。“真奇怪,你吃那么多甜品,怎么不长rou?”黑齐仲看着她细瘦的身子,不解的摇摇头。石沁儿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我很喜欢吃甜点,记得好小的时候,每天睡完午觉,娘总会要街上卖糖葫芦的小扮将插满糖葫芦的竿子扛到府里,让我挑几根吃。我每次都会选糖蜜裹得厚厚的糖葫芦吃;久了,卖糖葫芦的小扮总会特地为我做几根‘巨无霸’的糖葫芦;有时候他还会帮我带些状元糕、捏面人、小甜饼儿,可是,搬到石头庄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看着她因回忆而显得迷蒙的目光,黑齐仲沉默不语,只是将手臂收紧了些,默默地给她力量。“住在石头庄里的,都是一些可怜人,我们每天辛勤的工作,却不一定填得饱肚子。”石沁儿窝在他怀里,淡淡的语气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上个月连续来了好几个游民,把大家辛辛苦苦养的鸡、鸭全带走了,甚至连好不容易才发芽的白菜也被拔光了。姚婆婆病死了,阿明哥家的小孙子也饿死了,大家都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爹爹病得很重,我很担心,每天夜里总是睡不着,怕爹爹会不声不响地离开我,直到天亮才能松口气;王婶婶告诉我要想得开,别绊住爹爹,但是,我害怕、我舍不得呀”听着她的声音,黑齐仲想象着她彷徨无助、却得强颜欢笑的模样,不知怎地,眼眶突然有点热热的。黑齐仲伸手接住从她脸上滑下的泪珠,不舍地将她抱得更紧。“别怕!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了。”他的下巴靠着她的头顶,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地撞人她的心窝:“如果你喜欢,我会叫人每天做一串糖葫芦给你;如果你喜欢,我要人把石头庄里的人都接到东岛上来;如果你喜欢,我”“够了、够了!”听到黑齐仲的话,石沁儿再也忍不住泪水。她反身扑到黑齐仲身上,既开心又感动地说着:“别对我这么好,我会赖定你的。”“傻瓜!”他搂紧她,爱怜地捧着她的小脸,目光紧紧锁住她shi润的大眼。“我就是要你赖定我“看到陆地了!”xxxxxxx远远地看见东岛,大伙儿便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吓得原本栖息在船桅上的海鸥全飞了起来;霎时间鸟鸣、拍翅声交杂,蓝天衬着成群飞鸟,场面极为壮观。“谢天谢地,终于回家了”在外飘荡了几个月,乍见故乡,每个人都掩不住心中的激动,对亲人的挂念让这群铁铮铮的汉子都红了眼,就连几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弟兄都忍不住地跟着吼出心中的激动。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的确,虽然这一趟出海一路上吃的尽是山珍海味,日子过得比在东岛时不知好上多少倍;但是,夜夜看着天上的明月,不免思念起家乡的亲人,那种心灵的空虚才是最难受的。忙了好一会儿,黑扬舰才慢慢靠岸,码头边早挤满了等着亲人归来的居民,飞扬的彩带、鼎沸的人声,将岸边装点得五彩缤纷、热闹非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