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样啊!“可儿!”潘尘色没有抬头;只是竭力以平静的语气道:“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还记得有一天早上你到我屋里叫我起床时的情景吗?就是那个晚上我杀了二哥”可儿的身子发软,她很清晰地记得那个早晨,甚至在内心最深处,她也怀疑过,只是从来不曾细想,也不敢去细想,她不敢相信潘尘色会做出杀人的事。“小姐”她的手颤抖着去握全色的手。尘色有些愧疚“对不起,我瞒了你!可儿只是摇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摇头又是为了什么,是不相信,还是不怪她瞒了她?尘色又沉默了,她看着一言未发的闻京武,还来不及对他的冷静表现出更多的惊异时,闻京武就先开口了。“在你的故事开始之前,我先说个故事给你听,怎么样?”他说道,状似悠闲。他又吸一口茶,对尘色咧嘴一笑。这一刻,似乎与尘色脑中的什么的画面重叠。他盖上茶盖,像是不经意地,茶盖敲杯沿三下。“真不知今天是个什么天儿呢。刚才你来之前还有个人对我说,说——他也知道杀死潘德文的凶手是谁。那个人说啊,那天夜里他回家晚,不意碰上偷了金玉麒麟的潘德文,潘德文想杀他灭口,结果拉扯间自己被石头砸到脑袋,死了,那个人怕惹祸上身,就一个人将潘德文的尸体绑上石头扔到江里。你说怪不怪,这杀人的事,居然也有人抢着认的——”闻京武故意说得慢慢悠悠,睨眼看潘尘色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等吊够了人胃日,他才又道:“你,又是如何杀了潘德文的呢?”没有一个时刻,潘尘色能有这样绝望的心情。闻京武看着沉默的潘尘色,忽然笑了“你不想说了?还是,这个告诉我说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人,你也认识?”潘尘色缓慢抬首看他“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我只知道杀死潘德文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妹妹,我根本不会说出来。”闻京武笑而不言。一个人轻轻走了过来,潘尘色和可儿一齐转头,看到同样面色苍白的潘今。“小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可儿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看尘色,又看看潘今,看着他们二人复杂的脸色,突然脑中一闪,明白过来“是、是你?闻大人说的那个人,是你吗?小少爷!潘今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潘尘色,眼中有着决然。是小姐在替小少爷掩护,还是小少爷在掩护小姐?可儿震惊地想,可是,她心里渐渐能肯定,他们母子二人,必有一人是——真凶!或者两个都是!潘尘色雪白着脸,咬着下唇,她和潘令对视着,交换着彼此间才看得懂的语言。当潘令撇转头去的时候,潘尘色知道自己没能说服他。她有些绝望地转过脸,却正好对上闻京武的手指。那手指居然只有四个她恍恍溜溜地想。“闻大人,”潘令跪在闻京武的面前,沉声道:“潘尘色她是我的母亲,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替我开罪罢了。试问,她一个女子,如何能令一个体重力气远超过她的男人致死?更别说要将尸体带离那么远,还要绑上石头扔进河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潘今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连累母亲,请大人明查。”闻京武的神情仍是很悠闲的样子,他将杯子在指间来回转动,似乎想把茶水摇匀。“如此说,杀人者就是你一人了,没有’他扫了潘尘色一眼“没有帮凶?”“是的。”这次说话的,却是潘尘色,“没有帮凶,”她却是盯着闻京武的手,并且一直盯着不放,甚至一丝浅笑在她的嘴边一闪即逝“杀人的,就只有一个人,可是我承认之前我是为了帮我儿子顶罪。杀人的,不是我。”最后几个字极低,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其中以潘今为最。闻京武看着她目光所望的自己的手,若有所思地笑起来“那么到底是谁?”很平静地,他问。潘尘色没有看向潘令,她只是略略抬头,望向闻京武的眼睛,同样平静地答:“是他,”她一顿“我的养子,潘今。”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潘今的心不知到底是提起来,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只是将目光落在地板上,浮现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来。lyt99lyt99lyt99查获杀害潘德文真凶一事于短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龙隐镇乃至整个重庆府。而潘令则被收监。抱膝缩坐在牢房的一角,阳光透过高高的小窗射到阴暗的牢房里,落在潘令一动不动的身上。有很长段的时间里,潘今都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他想了很多很多,想不透的仍然很多很多,包括潘尘色最开始的替他顶罪,以及后来的把罪全推到他头上。潘尘色最后是这样告诉闻京武的——那日,她的确没有杀人,而是于第二日清晨极早时候就去潘令房中找他,看一夜未归的他回来没有。结果在路上她遇到一身狼狈而且神情慌张的潘今,经不起她的再三追问,潘今终于将误杀他二叔之事全盘托出。她见事已至此,便嘱咐潘今不要对任何人说出此事,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没有料到,潘德文的尸身竟然浮出江面,还连累上无辜的潘如芯。良心不安之下,她便站了出来。本来,她是想替潘今伏罪的,但是潘令却恁地有骨气,居然先一步出来认罪。潘今当然知道她没有说真话,只是,她以前说的,又有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他可以为她死,为她去给潘德文抵命,只是,她之前的那一番替罪的话,却是不是为了真正将他套牢?不能这样想,她不是如此不堪的人!可是,毕竟他只是她的“养子”啊!一个她拼了命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