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勾着红丝绳,红丝绳的末端悬挂着亮灿灿的钢镜,那明晃晃的铜镜仿佛是鱼钩上诱人的鱼饵,而她便是那自动吞下钓饵的笨鱼,她不自主地伸出右手要接过铜镜,卫铁翼突地手腕一抖,铜镜上的红丝绳缠绕着蓟寒的手腕,卫铁翼迅速地翻过她的身子,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束缚住。“你要做什么?不要,放开我!”蓟寒吓得拼命挣扎,然而当那炽热坚硬的身躯整个从后面紧密地贴紧她时,她又吓得连呼吸都不敢。“不——别——”蓟寒深深地颤栗。“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爱着寒儿的吗?”他低下头灼热的唇轻轻地含住她娇软的耳垂。粗糙的大掌不客气地探人她的衣襟“我就是这样爱她的!”刷地一声,他扯裂她的衣襟将整件上衣往后拉下,露出她洁白如雪的胴体。“不!我不要了!我不想知道了。”蓟寒几乎魂飞魄散,冰冷的寒风吹拂她的胸口,她才畏寒地缩了缩身子,胸口突地一热,他一双带着烈火的手掌,在她感觉寒冷的肌肤上点燃一把烈焰,在忍受烈火焚烧的同时,她的内心仍因深深地恐惧而寒冷冰冻。他——不会想在这里要了她吧!她恐惧地颤抖着。天!在这全无遮蔽物的拱桥上,任何一个经过的仆佣都可能看得到他们,还有今晚分外明亮的月光,更令他们无所遁形——难道他就这么恨她?非得这样羞辱她吗?她沉默而安静地哭泣着,珍珠般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一颗颗滴落在她雪白的胸口上,汇聚成悲伤的泪河,顺着胸前的曲线婉蜒而下,流人正在她胸前肆虐的那双冷酷的大掌中,卫铁翼似乎被这滚烫的泪水烫到般,他倏地缩回了双手,随即粗暴地转过她的身子。“哭什么?这不正是你要的吗?”蓟寒猛烈地摇着头,沉默地哭泣着,卫铁翼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神情明显地挣扎在气愤与不舍之间,蓟寒伤心地低垂着脸没有看见他的挣扎,他忿忿低咒了声,拉起她残破的衣服遮住她的赤裸,粗暴地解开绑住她的红丝绳,脸上已恢复了原有的冷酷。重获自由的蓟寒微微诧异地抬起头来,双手护着赤裸的胸前,晶莹的泪珠仍垂挂在她的脸颊上,盈盈的双眼无辜受伤地瞅着他。卫铁翼冷哼了声“别再装出这副无辜的表情了,用无辜采掩饰你的心怀不轨更叫人觉得恶心!”蓟寒哭泣地叫着:“我没有对你心怀不轨!”“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光是冒充寒儿,就连这铜镜的事——”他举起手中的铜镜,忿忿地说道:“你我都知道,你所说的没一句是真实的,你到底还要对我说多少谎言才肯停止?”“对不起欺骗你是我的错!”她满脸泪痕,呜咽地说道:“但我并非有意伤害你!当我答应假冒寒儿时,我以为她会很快就会回来了,但没想到——”卫铁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今天——我逮获了一个参与攻击的流匪,他说他只是听命行事而已,他要的不多,原本也不想伤人,只要抢走部分的钱财,让他过几天好日子便成了,他不知道这项攻击的目的是要杀人,更不知道他们所杀害的会是蓟家的大小姐、城主的未婚妻,他说若是早知道的话,他绝不会参与行动的,他跪着哀求我原谅他——你说——”他轻轻地说道:“我该原谅他吗?”蓟寒哽住声音,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样的犯罪动机只能算是无耻至极的借口,更不值得原谅,就——和她一样!就——和她一样——不值得被原谅!看到她倏然惨白的脸色,卫铁翼莫名地感觉不忍,他暗自咒骂着自己的软弱,沉默地举步离开,不知怎么地,他走得很慢很慢,越来越慢,仿佛有些不舍,有些留恋,他全副的精神都放在身后那伫立在桥上的身影,然后他突然听到衣衫悉索的声音,他直觉地回过头,倾刻间卫铁翼全身的血液凝结成冰他看到的,是蓟寒坠落湖泊的最后一抹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