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头好像很没面子,更何况“你只有一个仆人伺候,够吗?”他是二品武官不是吗?才一个仆人而已,哪够排场。“够了。”朴孝宁非常有耐心地回答她,然后抢在她又问出更无聊的问题之前,第四次问出同样的问题--内容一样,措辞却越拉越长。“请问你刚刚到底说要拿那些虫子做什么?”他的声调并没有火气,不过绝对比之前要大声得多,这样终于成功地拉回韩芊卉的注意力。“嗯?刚刚?”韩芊卉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啊,做标本嘛!”“标本是什么?”“就是”这时候的朝鲜并没有“标本”这种名词,朴孝宁听不懂也不奇怪,可是“标本。”她又该怎么解释?“我换个方式问好了,你要如何处理那些虫子?”“把牠们做成标本。”“”想要明白标本到底是什么,最好亲自看个分明,所以朴孝宁就亲自去看看韩芊卉到底把那些虫怎么了,没想到竟然被韩芊卉顺手抓去当助手,不但要帮她仿标本,还要帮她抓虫,又要挨骂“哦,拜托,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轻一点嘛!白痴,不要老是捏碎牠们啦!”“笨蛋,翅膀又破了啦!”“雄的,雄的,我要雄的,你干嘛又抓雌的啦,猪头!”白痴?笨蛋?猪头?河永敬看着主子啼笑皆非地放掉手上的蛾,不禁暗暗替主子叫屈。大人哪里会知道什么是雄的,什么是雌的,包括他在内,除了韩芊卉之外,在其它人眼里,每一只虫都是长一样的呀!他只确定自己是“雄”的。但奇怪的是,就算要做抓虫子这种幼稚又无聊的事,就算会被骂,主子依然脾气好好的任她使唤,由她怒骂,而且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模样,使得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主子是不是有被虐狂?不过,这样半个月下来,主子总算学会该怎么正确地抓虫子,该如何细心做出标本,他想那个女人该没话说了吧?没想到主子照样挨骂,因为主子还是分不清雌雄。那种事谁会呀!“大人,这天好闷,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别老是乖乖任由那个女人使唤嘛!可是朴孝宁根本不理会他的体贴,把忠仆的关怀当驴肝肺,反倒是韩芊卉深有同感地予以回应。“对喔!怎么这几天特别闷呢?”挥着汗水,她喃喃咕哝。“是暴风雨要来了吧!”朴孝宁也拿衣袖拭额头,他的白深衣早就变成花布了。“渴了?”他问,并顺手把河永敬甫拿给他的水囊递给她。韩芊卉喝了一大口,然后找了个避风处就地坐下,又喝了好几口才还给朴孝宁,后者同样就着草地盘腿而坐,不嫌脏,也不贪舒适,模样跟她一样自在,看上去实在非常洒脱。“大人,我带了些松糕来,您要不要吃点?”“不用。”“水篸蜜饯?”“那么甜的东西,越吃越渴,你自个儿享受吧!”两臂环住曲起的双膝,下巴放在膝头上,韩芊卉无意识地盯着那双开开阖阖的唇瓣,不知不觉又楞楞发起呆来。自第一回见面开始,她就常常这样不自觉地望着他发呆,而且每一次都会觉得他比上一次更好看,不论是骨架、身体比例或脸型五官,甚至每一个动作举止,全部都越来越好看。这个男人肯定有很多偷偷爱恋他的仰慕者,只要他随便勾勾眼神,保证马上围过来一大拖拉库的女人压扁他。尤其是他的脾气也出乎意料之外的好不,他根本是没脾气,又非常体贴,言谈幽默风趣,如果她爸爸是像他这种韩国男人,妈妈一定舍不得和爸爸离婚,可惜爸爸是个典型的大沙猪,他的优点爸爸都没有,真不晓得当初妈妈是如何爱上爸爸的。或者是爸爸原先也有,但婚后就锁进保险箱里,舍不得拿出来现?话说回来,有这么出色的好丈夫,他老婆为什么没有爱上他,反而去找别的男人呢?不会是跟她妈妈一样,爸爸在外面玩过一回,所以妈妈也要找个男人玩一次;他娶了妾,所以他老婆也要找个情夫?不对,他说他老婆婚前就堕过胎了,因此这种说法并不符合事实。难不成是他老婆天生犯贱?还是婚前就有相爱的人,因为无法忘情,所以婚后继续偷偷来往?或者是“我的脸脏了吗?”“嗄?”想象力正在天马行空的尽情发挥,不料中途蓦然横进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超没礼貌的打断她的创造力,韩芊卉很不爽的正想飙一飙表现一下她的气魄,谁知凶巴巴的眸子一瞪起来,第一眼注意到的竟是浮漾在朴孝宁唇畔的笑,揶揄的、戏谑的笑,她不觉脸上又热了起来,马上尴尬地别开眼。“呃,没没有。”真丢脸,又被他抓到她在盯着他看了。见她双颊浮上两朵迷人的红晕,朴孝宁笑容抹深“没有吗?”那张表情越来越暧昧的脸庞悄悄俯向她。“你倒是有。”“耶?真的?哪里?”韩芊卉下意识抹起脸来。他的唇瓣停在她耳边。“嘴。”“呃?”尚未意识到他的下良意图,韩芊卉已被推倒在草地上,有力的身躯随即山崩似的压上来,她吃惊地抽了口气,脑袋里思考齿轮才刚开始转动“你”嘴也被堵住了。在这种荒郊野外,她又是被强行压倒在地,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强暴”应景一下比较符合这幕场景呢?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最感困扰的不是韩芊卉,而是河永敬,他张口结舌地看着主子在青天白日之下压在那女人身上,一只手忙着扒那女人的衣裳,一只手往后朝他胡乱比了比--如果不是跟了主子十三年,谁看得懂!不是吧?主人要在这里还要他守着?河永敬环顾四周,哭笑不得。守哪里?四面八方都随时可能有人闯过来,究竟要他守哪里?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