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自然不会让雷尼再去接待他的朋友们了,他把疲惫的男孩清理干净,裹进了被窝。男人决定亲自去履行主人的义务,却被睁开眼的男孩拉住了手腕。
“你看见我为你准备的东西了吗?”他有些哑的声音饱含期待地问道。
约书亚挑眉,有些揶揄地逗弄他,“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看着雷尼露出委屈的脸让人身心愉悦,湖绿会为约书亚掀起波澜,丰润的嘴唇还泛着红肿,却因为纠结的心思抿动。“哥哥。”
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后续,男人摊开地手掌就这样托着雷尼的下颚,这是一个有些傲慢地姿态——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一切。
雷尼随着约书亚的动作仰起头,在意识到自肌肤相贴处传来的冷硬时,眼中浮现出雀跃。
那是一枚准备多时的戒指,它曾反反复复地被男孩握在手里把玩,一遍又一遍地摸索指环内侧的英文缩写。他曾被那个幻想煽动了,热烫着脸衔住银质的环。舌尖不能自由地穿过指环的缝隙,却能够敏锐地感受到印刻文字带来的压迫感。
如今,痴想成真。总是如此了解他的兄长将它的秘密礼物戴在自己的左手的无名指上,就像是默许一场来自雷尼邀请的私奔。
那由衷的喜悦之情浮现在雷尼的脸庞,逐渐成熟的轮廓还是会因为喜形于色的性格而暴露出幼稚的部分——只会为约书亚袒露的真实。
“我还没有机会去得到一枚超级碗的戒指,但是我总会得到它。”
“这个依然是不一样的,这是我此刻的心意。”雷尼将约书亚的左手握住,拇指拨弄着指环。“你总是那么受欢迎,我不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失去你。”说出自己患得患失的小心思有些难以启齿,甚至也不该是事后温存该提及的话题,但是雷尼有自己被疼爱的自觉,倾吐私心如爱意般寻常。
约书亚的回应是落在弟弟嘴角上的啄吻,轻盈的像是一只雏鸟的羽翼扫过脸颊。可这对雷尼十分奏效,他对约书亚的依赖虽然渴求更多,却也容易满足。
大多数时候只是被那双深邃的蓝色浸泡其中,就能让雷尼被甜蜜充盈心胸。
“现在可以安心地睡下了吗?”约书亚摸了摸雷尼蓬松的头发,他很喜欢床榻间生涩但又孩子气的雷尼,也舍不得让他这样出去。
“这是我法,他垂下的手握紧又松开,棕绿色的眸子从约书亚仿佛无休止追问的唇移到对方被西装马甲包裹束紧的腰身,他的逃避偏偏触及了肢体语言的细节,在整个问责的过程里,他的哥哥熟视无睹,松弛而平和地看向他。“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任性而贪婪的小鬼,渴望着燃烧全部的光与热来将你喂养。”
“我让你失望了,因为你正假想自己正追逐着太阳。而伸出又收回的手,恶意揣度的疯子,是你得不到满足后的诽谤。”
“你从没有承认那个事实,雷尼。”约书亚颔首的动作掩藏了脸上的表情,但雷尼却有一些笃定,那是一个微笑。
“你是因我而动的chao汐。”
雷尼在上涌的羞愤下摔碎了桌子上同约书亚的合影,破碎的玻璃飞溅,冥冥中某些束缚他的好像获得了解放——他所痴迷的,执念的,像个信徒虔诚拥护的,现在终于露出了粉饰下的真实。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约书亚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熟悉的微笑像是一个严丝合缝的面具,嵌合在魔鬼的面庞上。
“你在期待什么?”约书亚偏过头,面色如常地询问。“承认自己愚笨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的叹息让雷尼的踌躇显得可笑。
雷尼无法忍受男人的镇定自若,他在你来我往中被刺激地掏出了枪械,那本是最后留给自己的底牌。
“你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忏悔。”他颤抖的手举起枪口,瞳孔收缩,锁定住面前的男人。“那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践踏的。”
“你没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
约书亚轻轻地摇头,他收敛笑容的脸有着一股破碎的忧郁与悲悯,却勾起雷尼胸腔内难以平息的烈火。
就是这副模样,让人不可避免地为其开脱。
就是这副皮囊,让那对夫妇引狼入室,走向了一个家庭的毁灭。
“我不明白。”约书亚眸中深邃的蓝色荡漾着波纹,他盯着面前不曾移动分毫的枪口,姿态散漫地举起了双手,没有生命被威慑的绷紧,也没有被至亲之人指摘的错愕。“死亡是所有人的命运,天国的门时刻敞开。”
“约书亚,你也开始为自己的行径找借口了吗?”雷尼并不为其所动,他咬紧牙关,几度想要扣下扳机。“说点有用的吧。”
“告诉我你作恶的动机,然后,向上帝恳求恩典吧。”
约书亚对于迫近的脚步不为所动,他偏转的头仿佛正努力倾听着雷尼话语的内容,在某些角度也像是一种不加掩饰的敷衍。
“跪下吧,为那些本不该死去的人。”雷尼拔高的嗓音有些尖利刺耳,他试图用愤怒填充自己